云王疯疯癫癫的话语,让我想起沈凝的死,心中更是有些不忍,摸了脸上的泪水,望着云王身后的人,我走道了前头,缓缓打开了石道的出口。
月光皎洁,照耀着我们出口的路。刚刚侍从远去,这隐秘的颓墙处杂草丛生,我再前头探着路,扯开了身后的杂草,将背着赫连瑾的云王从出口中拉了出来。
黑色的夜幕下,天空皆是绚丽的繁星,我望着对面高耸的楼阁,忽见远方星火点点,红色火把照亮了不远处的天幕,我心中顿时一惊,不好,怕是又有不知何方人马的队伍来了!
带着云王穿过这一道颓墙,走向了无人的巷道,天大地大,我带着赫连瑾竟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我很快镇定了下来,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对了,去找莫无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想到此,我打定了注意,便带着云王朝着朱雀大街赶去,然,还没迈出步伐,前头便涌来了一对官兵。
我赶紧让云王躲在一旁的木箱后,自己也跟着躲了起来。
大抵当我是真的沈凝,云王对我的话意外的言听计从,乖乖的带着赫连瑾躲在一旁,还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举着火把的军队冲了过来,我透过木箱的缝隙瞧见马匹上为首的来人,意外的有些陌生。
“小侯爷,我等还未找到太后,这可怎么办?”马匹上的萧正铭倒是许久不见,他焦急的忘了四周,继而对着身旁的人道:“那萧府中其他的人,我二姐也送往京外了吗?”
“可是侯爷说,让我等在京中复命!”那下官一脸的为难。
萧正铭听言,却是对着他怒声叱骂道:“你现在听我的还是听我爹的,你若再不讲萧府中的人给小侯爷平安送出京外,你便提着头来见我吧!还不快去!”
萧正铭气急败坏,便是甩了手中的马鞭过去。
那侍从吃了一鞭,只好低头领命,带着人欲要离去,然,就在这时,昏迷的赫连瑾手臂滑落,竟是撞到了一旁的木箱上,顿时轻微的响动令欲要离去的人又留了神。
“谁在那里!”刀剑出鞘,冷声言语直面扑来,眼看着马蹄声向我们迫近而来,我握紧了手心,安抚了有些躁动的云王,一下子从一旁跑出。
望着马上的人,急切道:“是我,小侯爷!”
马上的萧正铭看到我的出现,似乎有些意外,想要脱出叫出我的姓名,却是想到了什么有抿上了唇,对着身旁的人道:“这里由我小侯爷叙旧就好,你们还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侍从在萧正铭的喝声中牵动了手中的缰绳,驾着马匹领命而去。
巷道上,萧正铭见来人都散了去,这才下了马走到我的面前,打量了我这一身打扮后,见我神色略有尴尬之意,这才叹息了一声,对着我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以后不能称你为莫老弟了,京中如今要有大事发生,丞相大人怕是也不能避过一劫,你还是早日离开京城为妙。”
萧正铭的口气中多有无奈,我想到刚刚听到萧侯爷叛变一事,不由的出口问道:“可是萧侯爷他——”
提到萧侯爷,萧正铭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抿了唇对着我道:“我知晓我父亲的打算,平阳王一死,皇上的势力壮大,他知道自己无机会,便想着投靠东陵一族卷土重来,我知道我劝不过他,只能讲萧家无辜之人送去京城,无论此事怎样,我只求萧家的人能够平平安安。”
忽然,又是一阵动静,躲在角落的云王似乎看见我同萧正铭熟识,竟忍不住的从里头跑了出来,云王瞧见我,便是急切喊道:“阿凝,我们快回去,我们快回去!”
萧正铭一见云王身后的赫连瑾,顿时脸色剧变,我见状,立刻护在云王的面前对着他道:“小侯爷,我求你,你莫要向人提起皇上的事情。”
不同的立场,萧正铭站在我的面前,望着我的恳求之态,默不作声,最终,他开了口,牵了马过来,对我叹了一声道:“莫老四,你可知道,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求我之事皆是为了皇上,你知道,一面是情一面是义,我今日护送你们离开,若是他日我爹沦为敌寇,你要保我萧家无辜的人平安!”
萧正铭望着我,咬了牙牵着马对着我道,“走吧!”
我知道他口中的两个字涵盖了多少的取舍,只是将他的话深深记在心中,对着他道:“小侯爷的情我记下了。”
萧正铭牵着马,走在前头为我们护航,这去往莫府的路上,脚步一步一步的越发沉重,同萧正铭往昔相处的情景也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
人生能得这样的知己,是我的幸。
但,立场之间,在冥冥之中便早已经注定,萧侯爷的心不死,我不知道这样为情义,为道义的友情又能坚持多久。
脚下的路已经不能回头。
我们注定得到,也注定失去。
莫府的朱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合上,红色的灯笼悬挂在门匾的两旁,照亮了那一方曾经让我有归处之感的地方。
皇上被困在宫中,傅绍言似乎调动了所有的兵马,就连莫府门口的侍从也调离了而去,这一场恶战一触即发,萧正铭不能久留在这里,他将我们安全送到,这便骑上了马,马匹踏动了几步,萧正铭猛然回头,对着我道:“莫老四,他日再一见,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情形,望你珍重,也望皇上珍重。”
说完,他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