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纸我虽然只见过一次,我自幼记忆过人,若是多给我些时日,这上头的画我能给先生画出个大半,余下的柳先生不妨再找寻你师兄的下落。”
“莫大人竟然有这等本事?”柳三似乎极是怀疑。
若是只瞧一眼,当然没有这个本事,可偏偏这图纸并不是简单的临摹,而是里头缺失部分的修补。
为了使图纸完美无缺,朱扒皮给我恶补了许多奇门遁甲之术,这图纸也比往我往日所画的任何一幅都要用心。
机关之术,只见其理,不见其形。
就是不知柳三是否对这图纸了如指掌,我若是凭着印象去作画,再添补一些进去,也不知他能否辨别这个中端倪。
眼见柳三还在怀疑,我大言不惭,对着他道:“柳先生也道我极有天赋,若是我没个异于常人的本领,柳先生的师兄也不会对我倾囊相授,柳先生若是还不信,不妨等我画出再言,到时候,先生再将我带会东都也不迟。”
柳三瞧着我,神色也渐渐松缓了下来,他对着我道:“那这样,柳三便等着莫大人的消息。”
语毕,柳三似乎有想起了什么,脸上复又浮了笑容对着我道:“莫大人前次能来见我,说明莫大人同宫中萧太后的关系匪浅,莫大人又是我师兄的唯一传人,难道你对我师兄手中的这份图纸一点都不好奇?”
我微微笑道:“原先不甚好奇,但今日柳先生如此阵势同我见面,现在怎能不好奇,可就算好奇,想必柳先生也是不愿告知我这其中的奥秘的,那如此,莫某我还是不知为妙。”
听我之言,柳三呵呵笑了起来,对着我道:“东陵王想来是爱才之人,莫大人不如投奔我等,莫要同你父亲莫无康为伍,这图纸的秘密,我也同你一起分享。”
他的话落下,只见室内忽然吹来了一阵冷风,吹得这满室的图纸簌簌作响,飘动的嫣红的血迹,和狰狞的鬼脸又在我的面前一一划过,我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异样感。
柳三如此松口,想必这图纸他在心中的分量极深,我微微垂了视线,想起了柳三同东陵临君的关系。
沉默了半响,又对着他道:“柳先生的盛情之邀,莫某心中已知,但若是柳先生想要这图纸,还请帮莫某一个忙。”
柳三抬了头,脸上流露了一丝不善:“哦?什么忙?”
我站起身子,伸出了手拂开了吹在我脸上的画卷,对着他定定道:“平阳王世子曾经威胁过我的性命,我心中多有不快,此次平阳王入东城要与东陵王交涉,东城势属平阳王,但过些日子,平阳王世子大婚,平阳王有心篡位,势必会提前将兵力调职京中,到了当日,东城成为空城,到时,还劳烦柳先生向东陵王进言,将平阳王困于东都,到时候,军中无首,东陵王大可趁机而作。”
柳三脸上笑意微露:“莫大人的良计,我记下了,想不到莫大人也有如此嫉恶如仇的一面。”
我笑了笑,对着他道:“性命之危,当然要处之而后快了!我父亲同平阳王早有密谋,我心中亦是不甘,只能借先生之手了。”
提到我父亲,柳三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了,“你父亲欲成之事,我柳三定然要反其意而行,还请莫大人静候佳音,事成之日,便是你要交付我图纸之日。”
我亦收了笑容,对着他道:“这是当然。”
“那爹,你托我找柳三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同那位东陵临君有关吗?”
“不,东陵临君同我有半分干系,我找柳三,是因为我同他有私仇。”
从中迈出后,许久前,莫无康同我的对话又浮在了耳畔。我回了头,望着大门微阖的店铺,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在疑惑。
莫无康同柳三的私仇究竟是什么?
我回去之后,连着几日,宫中都皆无动静,想必赫连瑾定是将我的身份瞒了下去。
将朱雀印送往宫中的时候 ,赫连瑾瞧我的神色仍然不变,倒是一旁的等候的命令的傅绍言瞧见了赫连瑾手中之物,开口出声询问了一句:“皇上,这是?”
赫连瑾把玩着手中的印牌,视线扫过我的身子后,对着傅绍言正言道:“这是朕命人防制的朱雀印。”
傅绍言也不在此话题上纠缠,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如今世子殿下正暗中调动京外的兵马,举动也不似以往般低调,且我已经让司知雁知晓刺杀她的人同世子有关,她也将她所知全盘托出,而先前皇上预测之事没错,世子殿下手中已经有半枚朱雀印。”
我听言,转脸问傅绍言道:“司知雁可就是那司马方的后人?”
傅绍言点了点头,继而对着我们道:“司知雁同下官道,她同其兄长司马知鹤同是司马方的后人,当年司马方夺取朱雀印后,是平阳王暗中出面制造了他们假死的假像,并一直暗中同他们有来往,是以此,他们便交出了当年的半枚朱雀印想住平阳王夺取王权。”
“那这样,平阳王可真谓用心险恶,皇上可不立即派人将世子抓起来,以此来挟持平阳王?”叶纪玄听言,愤然出声,撩了袖子,只要赫连瑾一声令下,他便能带人冲进世子府。
“不可!”
“不可!”
谁料,叶纪玄话音刚落,我同赫连瑾便是同时出声,我往向赫连瑾,却见他对上我,便匆匆将视线撇开,对着叶纪玄道:“此时如此动作便是打草惊蛇,且赫连正并未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