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桩喜事,就这样算是定下來了。之后便是纳片、礼书、选吉日啥的,就等到过了新年,罗二宝和郑奕露的亲事完成后,再一步步的來就可以了。
郑奕露这时又亲自下厨,准备了两大桌子的菜,加上做社分的猪肉,二春婶把自家的也端过來,欢欢喜喜地吃上了一顿,这才算了事。
这小年一过,年三十晚跟着就到了。
年糕,糍粑早都炊好出笼,冒着热气软软的时候,陈子雾几个留着口水,呼啦啦的吃了一肚子,才算过瘾。剩下的放在篮子里几天功夫,就结成了块,硬邦邦的。赵氏和安婶在上面涂上了红福字,看起來喜庆得很,留着有事沒事切一块嚼几口,或者煎松软來吃,都是孩子们打牙祭的好东西。正月里的时候串门走亲戚也可以提上几个,体面又周到。
年三十晚当天,罗二宝一大早就起來到县城里去接郑奕枫。船在锦阳城一靠岸,郑奕枫就写了家书托人送回來,说年三十晚能到家。
赵氏拿到信,在灶神爷的排位,有是跪有是拜的,唠叨了很久,这心才算安定下來。只要船靠岸,就证明安全,等着回家就可以了。陈子雾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中午一过,土地庙和祖先庙那边,陆续传來了鞭炮声、锣鼓声,这都是手脚勤快的人家陆续准备好了拜祭用品,赶早着在换香炉之前,去烧今年的最后一炷香,预头是去旧迎新,幸福安康之意。早些拜完,就可以早些吃年夜饭了。
而赵氏也早把鸡鸭等祭祀用品都准备好,就等郑奕枫回來,洗洗霉气,一家人一起去祭拜诸神和祖先,讨个吉利。
“回來了,舅舅回來了。”正在外面和村里的孩子玩耍着陈子霜欢喜的跑进來,叫道。
陈子雾连忙扶着赵氏出去迎接,走到门口,就看到刚拐进村口的骡子车,远远行驶过來。看着掀开帘子和罗二宝坐在一起赶车的郑奕枫,赵氏眼泪就流了下來,呜呜的几声,跟着迎过去。
陈子雾远远看着眉开眼笑的郑奕枫,白皙的脸蛋已经涂上了一层麦子色,越是走进,脸上的两个酒窝越发的清晰,眼神更是明朗如星辰。
“娘,我回來了。”郑奕枫在几米外就飞般跳下车,一把抱着了赵氏,咽呜道。
“我的儿啊,你可回來了,快让娘瞧瞧,瘦了又黑了。打小就沒离开过娘的身边,这次可把娘想死了。”赵氏眼泪哗哗的留下來,这段时间吊着的心,终于落下來了。
“阿嬷,舅舅回來就好,外面冷,舅舅还的洗刷一番,去去霉气。咱们赶紧进屋去吧。”陈子雾不想赵氏情绪波动太过激烈,虽然这段时间保养得好,但还是得多注意些。
“是啊,娘,听雾儿的。我好着呢,咱们先回去。”郑奕枫扶着赵氏的另外一边,慢慢的向前走回去。
陈子霜抱着郑奕枫的另一只手,说道:“舅舅,我好想你啊。虽然变黑了不少,但是更加迷人了,你现在就是一位翩翩公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我看,说的就是我舅舅。”
“哟呵,霜儿有进步啊,这诗都能背出來不说,还能用來形容舅舅,好丫头。”郑奕枫挂了一把陈子霜的鼻子,笑着道。
陈子雾含笑看着他们,说道:“舅舅当之无愧嘛,比起以前更加沉稳了。以后这个家就靠舅舅了,我管吃喝玩乐就行了。”
“好,沒问題。都到舅舅怀里來……”郑奕枫土豪般挥挥手,惹得姐妹俩娇笑连连。
吃完年夜饭,天已经暗了下來,像是为了衬托气氛一般,雪花又纷纷扬扬的飘了下來。陈子雾按照赵氏的说法,洗完澡听话的穿上一套全红的新衣,按照农村的年头來算,今年是陈子雾的本命年,也就是十二岁了,要穿红衣服,表示红红火火,好运到來。衣服是郑奕露绣的,上面斑斑点点全是红色的梅花,精致又耀眼,穿在陈子雾身上更显得她娇嫩如花仙子。
其他人也洗过澡,换上新衣服,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屋里边喝着茶,边唠嗑聊天。郑奕枫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里面竟然都是些首饰珠子,锦阳城的珍珠最是优质,虽说郑奕枫顺手从渔民手里买回來的,但每一粒都如圆滑的指腹般大小,灯光下晶莹润洁,漂亮极了,过几天拿出去打成几套首饰,一家女眷都够戴了,挑一些送礼也绰绰有余。
赵氏几个很是欢喜,又是抹又是碰,真所谓是爱不惜手、目不暇接了。陈子霜急忙挑了几颗好的捏在手里,滑溜地做上了记号道:“这几个是我的啦,姐,我要做成一对耳环。”
“行,就你懂,挑的都是最圆润的,小鬼头。”陈子雾放下手上的珠子,无奈的弹了一下她的头。
嘻翠笑着道:“不是婢子夸张,大爷带回來的这些珠子,在临水县里头的大户小姐身上,都未曾见过这么好的。”嘻翡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早沒有了先前的羞涩。
“可不是嘛,我舅舅的眼光最是好,又贴心,就是不知道那就姑娘有幸做我舅妈。”陈子雾对着郑奕枫耸耸眉,埋汰道。
“嘻嘻,这个不急,等我功成名就再说。看,还有好东西给你们。”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慢慢的打开。
“哇……红珊瑚。”陈子雾最是识货,真正的红珊瑚,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一把抢过來,拿起一串细心的研究起來,尔后又戴到手上,兴奋的问道:“舅舅,你从哪里弄來的?这个是天然红珊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