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交货的日子,陈子雾早早就起来了,紫罗兰花早就雕刻好了,即使现在还没抛光,都能看出这朵花是多么的逼真。若真抛光以后,估计挂在紫罗兰花丛中,根本分不出真假来。这个东西女孩子看到一定爱不释手,陈子雾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刚雕刻出来的玉石,上面都是很粗糙的,抛光的意思就是把它的表面磨得光滑透亮。市面上买的都是经过抛光后的玉石。这个时候带没有现代的抛光机器,只能用手工磨出来的,要特别有耐心和毅力,因而陈子雾必须要早早的去张掌柜的店里。
这时,陈子雾再一次想起那双冰冷的眼睛,她又感到了一阵阵恶寒,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
唉……尽人事,听天命吧。要是他想刁难你,做得再好也没用,大不了就白送给他,只要别丢了小命就好了。
郑奕枫要去书院,平时都是早早起来踩着雾水走路去的,几里路对于农村孩子来说,不算什么事情。但是今天带着陈子雾,郑奕枫决定拉着牛车去。
陈子霜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滚了,下一刻就要掉下来了。陈子雾今天不敢带她,情况不明,万一有什么事情,她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万一磕着碰着,一家人都会心疼死的。
陈子雾扶额,抱着陈子霜轻声的哄道:“乖,下午姐就和舅舅一起回来了。这串珠子要抛了光才能给你戴着,很漂亮的。”
陈子霜虽然不大,但却很聪明懂事,那天的事情她都在现场,她也是怕自己的姐姐被欺负。这会随着“嗯”的一声,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郑奕枫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捏一捏陈子霜的鼻子:“好了别哭了,嘴巴都扁成鸡屁股了。你姐这么聪明,而且还有舅舅在呢。别担心啦。”
嘴巴被说成像鸡屁股,陈子霜可恼了,转身进了屋,再也不管陈子雾他们两个了。
这会,牛车已经走进了县城,就在张掌柜的玉器店里挺了下来。陈子雾下了车,对郑奕枫说道:“舅舅,你先去书院吧,下了学再来接我。”
“我上午在书院,下午就去听楚先生的课了。书院下了课我就过来接你。”郑奕枫停了一下,不放心的继续说道:“雾儿,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乱跑。”
“嗯,知道了,我可没时间乱跑呢。快去吧!”陈子雾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店铺。
张掌柜也是刚刚打开门,正拿着鸡毛掸子和伙计们在打扫卫生,这会并没有什么客人。见到陈子雾走了进来,张掌柜热情的过来:“子雾姑娘来得可真早啊。”
陈子雾大大方方的问了好,说道:“张掌柜,早呀。我那天没有买抛光的布料,这不,一大早赶来了。您家抛光师傅在吗?”
“在的,他们都住后面的园子里,您进来吧。有什么需要您吩咐就行了。”张师傅把陈子雾领到了里间,又让伙计去把抛光师傅叫出来,说道:“子雾姑娘,这是张大胜,是我们店里专做抛光的,让他来帮你吧,老夫就先出去忙活儿了。”
“劳烦张掌柜,您先去忙吧。”陈子雾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张大胜的,国字脸,方方正正的样子,薄薄的嘴唇和脸色一样是麦色的,手上拿着抛光用的工具,手指有一道道的裂纹和一个个的茧,一看就是一双常年干活的手。
“那张师傅,麻烦您帮我把这件东西抛光了吧。”陈子雾首先掏出了紫罗兰花,递给他。接着问道:“您还有抛光布吗?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我自己来就好了。”
张大胜接过这朵紫罗兰,只肖一眼,他就看出这件东西不是凡品,他做玉石抛光有二十几年了,这块玉料的水种暂不说,这雕工的精细却是极其罕见的。
他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子雾,薄薄的嘴唇张开说道:“这个是你雕刻的?”那天的事情,他也从开石皮的老六哪里听说了一些,心里暗暗的有些钦佩。
“嗯,是啊。”陈子雾拿起张大胜递过来的磨砂布,开始磨那个貔貅了,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心思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张大胜听到陈子雾的回答,就低头开始干活了,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时代,有手艺的人都会得到人们的尊重,而他们的手艺是怎么来的,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过问的,这是行规,因为这些手艺很多都是家传或者自己的师父亲传下来的,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因而张大胜对于十来岁的陈子雾能雕出这样的精品并不觉得好奇而是钦佩,这是天才。
张大胜可谓是抛光的老把试了,但是对于这件作品,他还是极其认真小心,他怕一个不是破坏了这件人间精品。
陈子雾以前也经常自己用手工抛光自己的作品,因而这时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加上貔貅比较小,干的自然比张大胜要快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貔貅和玉珠子都抛光好了。而陈子雾瞅了一眼张大胜,他手上的紫罗兰才弄到一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像手里捧着一块世界上的珍宝一样。
陈子雾心里暗暗的乐开了花,这不就证明这个老师傅对自己的手艺还是认同的吧。嘿嘿……想着,便拿出玫瑰耳钉,继续完成抛光。这个特别小,手工抛光的难道超级大的,因而陈子雾也不敢马虎。
陈子雾几乎是和张大胜一起放下工具的,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终于大功告成了。看着手里的紫玫瑰,陈子雾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