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水心中一紧,握着竹竿的双手内力一震,随着“啪啦”的一声,竹竿断裂,载着四个人的小舟瞬间像一片顺流而下的叶子,“嗖”的一声划到了百米之外的对岸,把后面的追兵和龙舟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公子,快带姑娘去看大夫,属下现在回头求无雨。”无水把嘻翠扔到了岸上,对着抱着陈子雾焦急不已的谢冉说道。
“去吧,一定要活着回來。”谢冉眉头紧锁,感觉的她的呼吸越來越细弱,现在必须马上在找大夫,要不然他就要疯了。
“公子放心,那几个女人还奈何不了我们。”无水说完头也不回的拿起断了的竹竿,迅速划了过去。他这话不过是想自我安慰一下,顺便让那个女人放心而已,那群女人的狠辣,不单他知道,相信公子也很清楚。
“你小心些。”嘻翠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的嘟囔了一句。
当谢冉抱着满身是血的陈子雾回到客栈时,正好曾起潮等人从货行回來,见到此时的情景,着实吓了一跳,连忙让张昌朋带人去请贵阳城最有名的大夫,又安排一批商队里的高手将三人团团保护起來。
“曾大哥,我那两个下属还被刺客缠住,麻烦您再派些身后好的去搭救一把。大恩不言谢,來日谢冉定不相忘。”把陈子雾轻轻的放到床上,转头单膝向曾起潮等人跪下。
“这是作甚?谢兄弟你快快起來,说清楚地点,我马上安排。”曾起潮急忙过去把谢冉扶起來,脸上既感动又欣慰,两个属下都能让这个铁汉子下跪,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够义气,他曾某人平生最敬佩这类人。
“就在贵阳是一群舞女。”谢冉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青筋直冒,恨不得将那帮人碎尸万段。
“好,我这就去安排,必定将你那些弟兄都带回來。你在这照顾好雾儿,你张大哥一会就把大夫带回來。”曾起潮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谢冉转身回到了陈子雾的床上,只见她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虚弱的呼吸就像随时可能消失一般,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上似乎被人挖开了一个洞,那洞口随着时间的流逝越來越空,越來越大,他就越來越慌张,就算紧紧抱着她也缓解不了这样的恐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宽厚的双手微微的发抖,抚摸的她的额头,一声声的呼唤着:“雾儿,你一定要撑住,大夫马上就來了。千万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却不知自己早已泣不成音。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嘻翠端着一盆热水,一边哭一边跑进來,小姐对他们一家恩重如山,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沒法活了。
话一落,张昌朋就慌张的拽着一个背着医药箱子的老大夫跑进來,说道:“谢兄弟,大夫來了,快让他看看雾儿,快。”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把她求活,求求你了。”谢冉双眼如饮血,带着点点的泪光,拉着老大夫哀求道。
老大夫行医救世大半辈子,什么场景沒见过,这一瞅床上满身血光,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再不及时救治,很快就身亡,便严厉的甩开谢冉的手,说道:“我先看看病情,留下一个帮手的,其余人等都出去。”
谢冉自然寸步不离的守着,站在病床边上看着。
“你是这姑娘什么人?老夫现在要给她止血并处理伤口,让门外的姑娘进來照顾,你先出去。”老大夫擦看了陈子雾的伤口后,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松了一口,这姑娘的意志力强,救治起來,胜算会大很多。他是大夫,病人在他眼中和猪牛沒什么区别,可是这个大男人在这看着,算怎么回事?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一定要守在她身边,生生死死我都要陪着她。大夫,我求求你了,让我留下。”他不能走,她必须要在他的视线范围,他怕,怕胸口这个洞会越來越大,再也无法填满。在他眼中,眼前这个大夫就是神明,别说放下身段哀求,就是要他下跪,他也愿意。
“唉……难得碰上一个痴情,你五大三粗的,就在旁边候着吧,让门外的姑娘进來帮忙,老夫一会要拔刀,姑娘家手脚能麻利些。”老大夫说着,就开始打开桌上的药箱,开始配药。
嘻翠自然得了令,进來小心翼翼的给陈子雾剪开衣服,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插着的尖刀,她难受的差点就要晕了过去。手脚就更加轻柔无比,就怕稍微不小心,让自己的小姐觉得更疼。
“幸好胸口佩戴一个沉香观音,刀正好穿过这个木头,挡了大半的力量去了,才不至于插的太深。这个小姑娘运气好了。”老大夫看了一眼,撸起衣袖,不紧不慢的说道。接着把配好的药粉递给嘻翠,让她拿着,又指挥谢冉道:“你去把她扶起來,方便我拔刀。”
谢冉二话不说,轻轻的把陈子雾扶起來,放到了怀中,双手冷汗直冒,看着那把尖刀,咽了咽口水,不忍心得转过头去。等到老大夫准备拔刀时,他才转过头來,死死的盯着,他要永远记住这一刻,以后时刻提醒自己,再让她受丝毫的伤痛,他绝对不会再原谅自己。
“噗……”在老大夫迅速拔起刀的那一刻,一股血柱飞了出來,整张床都被染红了,艳丽的教人不敢直视,站在一旁的嘻翠早已哆嗦的不敢挪动半分,她怕,怕这红艳艳的血。
“愣着干嘛?把药给我。”老大夫一把扔下尖刀,抓过嘻翠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