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惊人消息,顿时就让刘现伟蒙了,他想过千万种结果,但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城里的日军哪里去了?他们要干什么?伏击吗?还有昂山的独立军,这支将投诚的部队,此刻也全无踪影,他们是假投诚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太多的疑点无法得到合理的解释,让刘现伟一时之间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你说,你们的人哪里去了,你们是不是假投诚故意引我们上钩?快说,不然老子一枪就毙了你。”
就在刘现伟思绪万千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团团长李春桥的叫骂声,刘现伟回头一看,只见李春桥一只手抓着波奈温的衣襟,简直快要提得波奈温两腿离地了,另一只手握着一支勃朗宁手枪顶在波奈温的脑门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李二楞,放开他!”刘现伟怒喝道,虽然脑海中曾闪现过和李春桥同样的念头,但刘现伟马上否认了自己的判断,如果他们真的的是假投诚,完全可以在他们空降地点设伏,在那样视野开阔的条件下,他们吊在半空中,立即就会成为活靶子,多少人都不够日军杀的。
缅甸到处都是丛林密布,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为空降地点,正是由于日军不知道他们的空降地点,才不得不将伏击圈设在腊戍,因为他们知道,不论远征军从哪里空降,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腊戍。而此刻,刘现伟基本可以断定自己已经中了日军的埋伏。
“旅座,这家伙???????”
“我命令你放下他!”
李春桥不死心,还想啰嗦什么,刘现伟提高了音量,脸上的表情不怒而威,李春桥这才悻悻地放了手,但依然狠狠地瞪着波奈温。
刘现伟没有闲暇管他们,回头喝道:“传令兵,立即命令第二团向北出城,自东向西沿着城区外围构筑防御阵地,封锁所有进城的道路、隘口,要快!”
“是,旅座!”传令兵领命,向城区一路狂奔而去。
“李春桥!”
“到!”
“命令你部自东向西沿着城区外围,向南构筑防御阵地,封锁所有进城的道路、隘口,向南派出尖兵,刺探敌人动向!”
“是,旅座!”
李春桥挺身轰然应诺,随即转身嚎叫道:“第一团,跟我走!”
士兵潮水般地跟着李春桥的脚步急速向西而去,尽管李春桥还怀疑着波奈温有问题,但命令下达,他丝毫不纠结,拔腿就走,这就是特战师的作战风格,从来不问为什么,执行命令干脆彻底。
李春桥一走,刘现伟身后的参谋长唐浩才终于等着了机会,急问道:“旅座,到底发生什么啦,让你做如此决定?”
刘现伟瞥了唐浩一眼,道:“我们中埋伏了。”说完也不理唐浩,径直走到波奈温的面前,苦笑道:“奈温先生,让你受惊了,我代我的部下向你道歉。”说完冲着波奈温敬了一记标准的军礼。
“哪里哪里,刘旅长,事情变成这样,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您的部下怀疑我,我完全可以理解,只是我不知道刘旅长为什么会信任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刘现伟并没有告诉他理由,在他看来那样会浪费更多的时间,但却把波奈温感动得稀里哗啦,连连表示他没有看错人,跟着中国军队走,这个决定是对的、是明智的。
但刘现伟显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很直白地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此,波奈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为了迎接先遣小队,昨天就出了城,当时日军一个联队和他们昂山独立军的部队还在城里,也没有听到要撤离的命令,甚至还是要撤离的迹象。
至于仓库,一直是日军看守,他们根本靠不着边,什么时候搬空的他们也不知情,不过,波奈温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的昂山大佐绝对是被日军绊住了,不得已而撤退。他还表示,他愿意进城查看一番,他相信昂山一定会给他留下什么线索。
“嗖嗖嗖、轰轰轰!”
刘现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头顶上突然传来炮弹的尖啸声,随即城里就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刚刚在雨中还一片灯火阑珊、安静祥和的城市顿时就处于一片火光冲天中。
刘现伟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高,可以清晰地看见密集的炮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带着恐怖的尖啸声,从南北两面向城区倾泻,炮火的覆盖面积简直囊括了整个城区,简直是要将腊戍这座小城从地图上抹去。
“七五山炮群、七五野炮群,擦他娘的,小鬼子还真看得起咱。”望着从头顶飞过的炮弹,刘现伟恨恨地骂了一句。
“奇怪啦,我们进城的时候小鬼子不炸,现在我们准备出城了小鬼子倒是开炸了?”参谋长唐浩狐疑道。
刘现伟一摆手,道:“不奇怪,是我们的电子干扰设备救了我们一命,小鬼子的指挥系统瘫痪,命令发不出来,只能通过人工传递,这当中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唐浩有些不死心,继续说道:“就算这样,敌人的指挥部也只有可能在南面或北面,即便不能及时传达命令到对方,至少先命令己方发起炮袭总没有问题吧?可他们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最佳的机会从眼前溜走,这也不太合常理吧?”
刘现伟微微一笑,道:“腊戍虽然不算大,但也不小,从日军的炮火来看,他们是集中了两个炮兵联队,决心将腊戍夷为平地,让我们就算不全军覆没也是伤亡惨重,如果只动用一个炮兵联队,炮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