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冷如霜俏皮一笑,摇头晃脑地说道:“某人跟我说过‘要了解战争?就要知道,越是小的战斗,破坏力和影响力就越小,对整个战局来说都不会有造成大的变化,你放松,出不了什么大事。相反,一场大的胜利,牵动的是整个战争的局势,而胜利之后的喜悦,会让所有的人在短时间内达到一种癫狂的状态,作为士兵无可非议,但作为一名指挥官,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审时度势,快速地判断出局势会发生什么变化,及时作出调整和部署,只有这样,你才能不将自己置身于危墙之下。同时,一场大的战争,也更容易暴露出部队平时发现不出的一些弊端,要提升一支部队的素养,单靠平时的训练是不行的,精锐也不是练出来的,是打出来的,如果你不能从实战中发现他们的弱点,及时改正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增加的恐怕只有一些骄横的气焰。‘骄兵必败’是无数先人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呵呵,你还记得呀?”蒋浩然想起,这是自己在南昌保卫战的时候跟冷如霜说的一段话,冷如霜居然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记忆力好是一个方面,也说明她很用心。
蒋浩然没有由来地想起了黄杰说过的,冷如霜有师长之才,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组建女兵师的念头,连他自己甚至都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当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冷如霜一脸得意。
蒋浩然突然起身,冲着冷如霜洋洋一笑,“那我告诉你,你依然会错意了。”说完就拍响了手掌,大声道:“好啦好啦,大家乐得差不多就行了,下面我命令,所有人都开始轮休。”
命令一下,所有人都住了嘴,刘鹤赶紧指定第一批回去休息的人员,战役才开始,不能把指挥部的人都累垮了,名单确定下来,大部分人都开始离场,指挥部顿时显得松动了许多。这么大的战役,光参谋团队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还有通讯、情报、指挥等等人员,虽然指挥部的空间并不小,但依然人满为患。
“参谋长,思远兄,赶紧地,制定完九江的下一步作战计划,你们也回家休息一下,到下午你们再来换班。”蒋浩然说着就走向了作战沙盘。
“九江的下一步计划?这九江已经打下来了,还有什么下一步计划,难道你还准备从九江往瑞昌,直捣黄龙府杀向武汉?”刘鹤奇道。
蒋浩然笑道:“参谋长的建议不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不能阿南惟几逼急了,还得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慢慢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守住九江,再顺便把日军第三师团收拾了。”
“你是说让新四军直抄日军第三师团的屁股,与狂飙纵队前后夹击?张大彪道。
“对,思远兄接近问题的关键了?”
“但如此一来九江的新四师岂不是要独自面对日军可能从武汉甚至是南京方面的援军?”
蒋浩然不置可否,道:“所以才要制定九江的下一步作战计划嘛?”
两人不再言语,快步走向了作战沙盘,其他参谋人员也赶紧靠了上来。
蒋浩然开始讲解,参谋人员也拿起纸笔绘测工具,忙着记录、测量、制图、最后制定整套作战方案。
一套计划说来简单,但牵涉到兵力部署、后勤给养保证、可能遇到的未知因素,以及什么时候进攻、用多少部队进攻、从几方面进攻等等等等方方面面的问题,可以说十分庞杂。
还好蒋浩然的思维十分清晰,一路滔滔不绝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动脑筋,记录绘制就行了,但就算是这样,也耗时将近一个时辰。
其实计划早就在蒋浩然的脑海中形成,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九江会如此快就被打下来,才显得此时有些仓促,但也为时不晚,正好能有一个白天的时间给新四军和新四师休整。
计划其实并不复杂,新四军从彭泽和湖口出发,全军出动,从鄱阳湖以东长江以南的区域,以拉网的方式,向敌人第三师团推进,配合狂飙纵队对他们进行半包围,不以全歼为目的,但以最快最猛的方式逼迫日军第三师团退出战场,撤往池州方向。
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能顺道把日军宣城方向的援军也堵了,这样黄山日军就连续失去了最快、最强的两路援军,战斗意志必然下降不说,也能为攻打黄山的新十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事实上,黄山的确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战役到现在已经打了三十多个小时,但进攻部队还没有打到敌人的城墙边,听来似乎有些白瞎了还装备了一个重炮旅。
其实,这也难怪,日军第五师团是日军编组最早的七个常设师团之一,在日军部队里号称“钢军”,作战力不容小觑,尤其他们的师团长,那更是声名赫赫,至于是谁,暂且不说。
言归正传,新四军撤出长江边,九江必定会迎来日军最疯狂的反攻地,平汉铁路一断,日军唯一的后勤通道都断了,而且九江也是日军最快捷、最有希望打通的后勤通道。
毕竟平汉铁路上,日军要面对的是八路军和第五战区三十余万大军,而且,就算日军有能力打通平汉铁路,这条铁路必定会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从修复到通车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九江就不同了,他们面对的就只有蒋浩然的第四十集团军。所以,不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日军都必定会要反攻九江。
但蒋浩然依然认为日军不会从武汉派兵,强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