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依涵没有生气的意思,蒋浩然也放心了不少,一脸的媚笑走进去,端起陈依涵盛在碗里的野鸡就开造,塞得满嘴流油的同时,舌头居然还可以灿几朵莲花,只将陈依涵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他能有此福气,绝对是蒋家的祖坟上长了灵芝,要不就是自己做了一千辈子的好事,才修来的佛缘。抽空还将胸脯拍得咚咚响,保证陈依涵就是他蒋浩然的一切,心里却很卑鄙地纠结着,到底是“一切”,还是“一妾”呢?
陈依涵这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抵挡得住这一番糖衣炮弹,不到几分钟就缴械投降,残存的一丝气恼,也被感动的泪水冲洗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被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满满地包围,也顾不得蒋浩然刚吃完野鸡,一手的油腻,一声娇嗔就投入蒋浩然的怀里,紧紧地,恨不得自己就化成一缕香魂,一丝一缕地融入到蒋浩然的身体里。
“报告旅座,张苏灿武和张大炮回来了,刘队长请您去聚义厅。”门外响起了小虎的声音,小家伙到也不俗,知道在门外喊,却不推门进来。
不过,满屋子郎情妾意的温馨场面,还是被破坏得干干净净,“知道了!”蒋浩然粗暴地回应着小虎,却又用那一低头的温柔,吻去陈依涵眼角的泪滴,柔声嘱咐她好好睡一觉,等着他回来。
“哦!”陈依涵小媳妇般羞怯地回应,看着蒋浩然甩着阔步离去,一脸的陶醉。
蒋浩然到的时候,聚义厅内已经人声鼎沸,问候小鬼子祖宗的声音此起彼伏,费了半天劲,蒋浩然才从你一言我一语中,听明白了大概。
星子附近的村子已成人间炼狱,女人尽数被奸污、杀害,连三岁的女童,六十岁的老太太都没放过,老弱病残的百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德安至马回岭一带,到处都是鬼子的警戒线,根本无法通过。张大炮和苏灿武无奈之下,想上千丈崖看看马回岭有没有什么发现,才在山上发现几个,因为上山砍柴而幸免于难的百姓。被告知德安和武宁已于三天前失守,两天前鬼子将村子里所有的青壮劳力都押到马回岭修路,祸害了村子里剩下的所有人。
看着义愤填膺,叫嚣着要跟鬼子去拼命的一众人等,蒋浩然一声暴喝,所有的声音才渐渐安静下来。血性这东西,是军人杀敌的制胜法宝,但是把握不好却只能导致无谓的牺牲。以目前的形势,他们根本不具备跟鬼子作战的条件,甚至只要暴露了藏身之处,其情形会比马回岭更凶险,无险可守、无兵可援、四面临敌,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顶之灾。而且,现在的清风寨已经不是安全之所。星子于清风寨也就一湖之遥,鬼子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老百姓不可能不知道。谁能保证星子的老百姓,就没有为了保命,将它供出来的可能。蒋浩然问过王山虎,他也没有把握。
如果只是王山虎的鄱阳湖独立大队,鬼子不会大规模的来清剿,人数少,目标就小,分散突围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加上南山独立旅,风险就要增加几倍,而且寨子里的存粮也将告磬。至此,南山独立旅的突围迫在眉睫。
蒋浩然将自己的种种担忧告诉众人,随即命人取来纸笔,寥寥几笔,勾勒出从九江、马回岭至德安、武宁、星子的大致地形图。
“根据我们在马回岭的战斗来分析,鬼子的兵力也就是104师团还健全,师团还具备战斗力的兵力,估计在一个联队左右。现在鬼子攻占了德安和武宁,意图很明显,他们这是想取南昌,而且主攻路线必定是沿南浔铁路,从德安至永修而到南昌。因为鬼子担心马回岭的残留毒气危险,所以直至两天前才开始肃清道路。这也解释了,这几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军舰,从鄱阳湖经过,这是鬼子的往德安运补给。可以肯定大部分鬼子,现在还在德安休整,因为靠军舰运送补给,不能满足军队发动战争的物资需求。一旦今天鬼子的军舰,不在鄱阳湖频繁出入,说明马回岭的补给线已经通了,那么他们肯定就要向永修进攻。一旦他们进攻,我们突围的机会就来了。”蒋浩然说完,将手里的笔一丢,一脸的自信。
“这怎么突呀!不可能我们这六百人,去踢一个师团鬼子的屁股吧!”刘大昆使劲地抠着头皮,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总提这个物资,这鬼子的物资上也没有什么主意好打的呀!你***就别买关子了,直接痛快点!”王山虎有点不可耐了。
蒋浩然并不理会王山虎,回头命令袁东派苏灿文去盯着湖面,将鬼子军舰经过的数量搞清楚,王山虎抓耳捞腮的样子,让他开心得很。
一直望着蒋浩然画的图发呆的刘鹤,不声不响地拿起蒋浩然丢下的笔,莫名其妙地在“武宁”两个字上画了一个圈。而一旁的殷东来竟然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就黯淡了下去。这一切都落在蒋浩然的眼里,他不将计划点破,也就是要锻炼这些部下的思考能力,终究有一天他们都会要独当一面的,自己不可能时时在他们身边。
“说说你的看法?”蒋浩然朝殷东来一努嘴。
“这个?刘参谋这一提示,我到觉得,武宁还真是我们突围的好方向,因为这武宁过去就是修水、平江,再往前可以达湖南境内。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鬼子驻扎了多少兵力?我们又不具备攻城的能力。而且,去武宁要穿过南浔线,马回岭一旦路通了,这一路上的鬼子肯定不少,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