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日,日军第18师团和第55师团向皎克西推进,第56师团也在攻占西保后突然转头,兵锋直指曼德勒,三路日军迅速向曼德勒推进。
这就是一场博弈。杜聿名原以为远征军强大的中线攻势会减弱日军对东线的进攻,殊不知日军快速抵近腊戌,占领西保后,又分兵沿铁路向曼德勒前进,腊戌危急,曼德勒也面临危机,局势迅速恶化。杜聿名终于看清了全局,他被迫放弃曼德勒会战,在最后时刻下达了向腊戌攻击的命令。
三月十四日,杜聿名命令第七十五军、第66军主力及第200师向腊戌方面日军发起攻击,而这时,远征军在腊戌的各道防线已被日军突破,一切都太晚了!
三月十五日拂晓,日军出动坦克、装甲各近百辆,在飞机的掩护下,向腊戌发起猛攻,远征军守军英勇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腊戌失守。
腊戍失守后,远征军如果不想被日军包围全歼,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一条是随英军往西退往印度,另一条就是往北从胡康河谷翻越野人山回国。
一时间,远征军往哪个方向撤退成了远征军指挥部、国府争论不休的话题。
缅北小镇,孟桥,远征军临时指挥部。
远征军总参谋长史迪威挥舞着手臂,用生硬的汉语狂啸道:“我是中国战区总参谋长,又是印缅战区总司令,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所以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部队往西撤往印度,整装休整后再伺机反攻。”
杜聿名嘴角挂着冷笑,道:“对不起,远征军是中国人的军队,我们只听委员长的,至于是撤往印度还是翻越野人山,必须等委员长的命令。”
史迪威抓狂无比,痛心疾首道:“等吧等吧,等你们的委员长做出决定来,搞不好我们连最后撤退的机会都会丧失。”
史迪威绝非危言耸听,日军在占领腊戍之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沿滇缅公路向中国境内进犯,一路攻占八莫和密支那,并且兵力由原来的第五十六师团、第十六师团,再增加了一个五十五师团,整个东线已经形成一道铜墙铁壁。而南面雷列姆、棠吉、平满纳一线,更有日军第二师团、第三十八师团、第三十三师团。如果他们顺势压上来,远征军在失去了腊戍这个重要的物资基地之后,完全有可能被他们碾碎。
重庆,军委会指挥部。
一张巨幅的缅甸地图前,副参谋总长白崇喜手持指挥棒正在讲解缅甸当前的局势,一旁的委员长、陈晨、何上将,一个个表情凝重,委员长甚至不自觉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原本以为远征军补充了美国的武器装备,不说稳定缅甸的局势,至少也能和日军打个旗鼓相当,谁知道这入缅还不到两个月,就遭如此惨败,这让委员长情何以堪。
远征军的组建虽然仓促,但考虑到可以接受美国援助,派遣的都是党国的精锐部队,尤其是第五军,更是党国军队中唯一的一支机械化部队,全军有71000余人,足抵得上几个杂牌军的总人数,也是整个远征军兵力的一半。除去三个主力师之外,还有炮兵、装甲兵、工兵等军直属团队在编。讲到装备,第五军更是首屈一指,拥有苏制t-26坦克80余辆,德制“豪须”装甲车100辆,美制福特卡车400多辆,摩托车40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150毫米榴弹炮24门,各师也都有山炮营、野炮营。就算在331基地危机之际,委员长都没有把这些坦克开赴前线,而是留在了衡阳,怕被日军歼灭,现在可好了,全扔缅甸了。
白崇喜讲解完缅甸的局势,最后做出结论,远征军要想保存住实力,唯有往西撤往印度,再就是往北翻越野人山,否则别无他法。
“也许我们还有第三条路,我们依然可以通过惠通桥往缅甸战场投入兵力,与远征军前后夹击腊戍的日军,再次打通滇缅公路。”委员长不死心地说道。
惠通桥位于滇缅公路中国段六百公里处,是联接怒江两岸的唯一通道,此时日军已经占领中国滇西的腾冲、龙陵,兵锋已经直达怒江边上。历史上,国军为了挡住日军前进的步伐,早已在此时炸毁了惠通桥,由此凭借怒江天险与日军对垒长达两年之久。
此时的惠通桥之所以没有被炸毁,完全因为守桥的军队不是别人,正是蒋浩然的特战师,惠通桥身后就是保山,日军过桥就直接威胁到保山基地的安危,所以,特战师守桥责无旁贷。而守住惠通桥,却没有按历史的方案炸毁,完全是蒋浩然的意思。在预知了远征军必将迎来一败的前提下,蒋浩然早对特战师做出了相应的安排,其他部队能否挡住日军的兵锋他不敢肯定,但特战师一定能,不说他们本身强悍的战斗力,就凭保山基地远远领先国际水平的尖端坦克、飞机,别说是守桥,就算反攻过去都不是难事,不过,在蒋浩然没有出来之前,这些都不会投入战场,可以说,这也是蒋浩然计划的一部分。成为远征军司令是第一步,将远征军带出当前的困境却是第二步。
白崇喜道:“这条路根本走不通,当前在滇西的部队除了从腊戍退出来的六十六军残余,就是第四十集团军的特战师,特战师要保证保山基地的安全,绝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没有蒋浩然的命令,恐怕我们也调不动他们,再从云南调兵伊然来不及,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美国援华的物资全部堆积在腊戍,现在远征军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