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良半眯着眼睛看着少校参谋,道:“说,司令还说什么了?不管有多难听只管照直说。”
少校参谋咬牙答道:“司令说,如果您和王师长不能按时完成任务,趁早滚下来,他亲自来打。”
曹国良哑然失笑,对王腾笑道:“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多少年了,一急眼就是这几句词,都不会换一点花样。”
王腾笑道:“那一定是这几句话十分管用吧,要不然刘司令也不可能反复用着?”
“呵呵,那是,咱们远一集团军的这些猴崽子们还就吃他这一套,受不得一点激,回家带孩子,那是娘们干的事情,远一集团军就没有这号人,那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所以,就为了证明给司令看,将士们就嗷嗷往前冲,这也是你们一直打胜仗的原因?”
“差不多这样吧。”曹国良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了,吁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这一次就不知道是否管用了?”
王腾抠了抠头,道:“是呀,眼前这场战役不好打,而且时间也太紧张了。”
曹国良将面前的桌子擂得山响,狞声道:“不管是多硬的一块骨头,我们新五师舍得一嘴牙崩,也得咬碎他狗日的。”
“也算上我们陆战第二师,这个时候我们不可能站在后面了。”王腾也狞声道。
“好兄弟。”曹国良在王腾胸口擂了一拳,道:“走,去作战室,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一定要找个有利地形打过去,不撕开一道口子,卡加延河这道防线咱们就别想破。”
作战室里,两个师的参谋长正带领一众参谋们紧张地完善作战沙盘。
热带山岳丛林地群山、河流、村落、灌木林、水网稻田地等地貌、地物相互错落,地形极为复杂,对军队的作战指挥与协同造成很大的影响,特别是对通信指挥的影响更甚。
山岳丛林地多雨潮湿,通信器材元件容易受潮、霉变、损坏,从而导致技术性能降低,通信距离缩短甚至失去通话效能,使无线通信效果降低。
在相阻隔地段,超短波通信难以沟通,有线通信的线路架设、维护、撤收和转移不便,使有线通信难度增大,对作战指挥有十分重要的影响。
所以,在热带山岳丛林地作战组织协同也较为困难。
远一集团军是机械化程度十分高的部队,士兵对炮火、坦克的依赖也会相应重些,但这里地形的限制构成了矛盾,以往配合完美的协同精神很难尽数体现。
复杂的地形,炮兵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发射阵地,火力机动的灵活性、快速性和打击力度会明显降低。
但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卡加延河才是一道天险,即便他们现在已经从后方运来了足够的冲锋舟、皮筏艇,但对面的丛林里敌人的防御系统、兵力多少几乎一无所知。
敌人的毒子弹、毒气弹、生化?武器也都对士兵具有极大的威胁。
林林总总的一切,导致眼前的这场战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为了减少伤亡,在攻击前,所有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变数,都必须在作战沙盘上演练出来。
当然,曹国良他们对这一带地形可以说完全是陌生的,现有的了解都是通过地图或者当地村民的描叙,很难做到现实地形与地图相符,参战部队即使事先在地图上、沙盘上反复进行协同演练,熟悉协同事项,到实际作战时的情况也可能会发生改变,给作战行动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
因此,这场战役若想实现“迅速、及时、准确”的指挥协同也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即便是在如此高压下,曹国良和王腾依然花了大半个下午和整整一晚的时间来完善战前部署。
敌人在卡加延河的防线长达几十公里,此时的兵力配置应该已经超过五个师团,兵力总体来说比远一集团军只高不低。
要在没有地形优势、没有兵力优势,甚至是没有火力优势的前提下打赢这场战争,那就只能出奇兵,选择一两个点强行突破,撕开敌人的防线往两边快速渗透。
第一场渡江的重头戏由陆战第二师来完成,抢滩登陆是他们的专长,当仁不让。
就在右路大军精心策划的同时,左路大军段如意部的进攻方案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
两路大军的进攻方案如出一辙,都是选择两到三个地点强行渡江。
敌人在兵力上略有优势,如果只是一支部队或是只打开一条缺口,很容易导致孤军深入,一旦遇到敌人大兵力封堵,再两边夹击,难免部队会被分割包围。
所以,战术只能大开大合,全线全力进攻。
同时,后方的第二第三梯队的部队也会在今晚之前到达丛林边缘,一旦前方进攻不利,他们将接过进攻任务,继续进攻。
总之,战役一旦打响,就不会有停歇,一直到将敌人的防线攻破为止。
第二天一大早,曹国良和王腾已经出现在前沿,时间紧责任重大,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连续几天的暴雨,曾一度让丛林里许多低洼地如同泽国,不过,登陆地点选择在地势相对平坦的区域。
暴雨一停,汇集的洪水很快退去,只是场地比较湿滑,连战壕里都是泥浆遍地,将士们一个个都成了泥人,而且精神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许多士兵甚至脸色蜡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岛军的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