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身整齐干净的军装,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疾步如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在他们对面,一队士兵正押着一串俘虏走了过来。
“站住。”殷同来突然停下了脚步,遥指前方喝道。
一个少尉小跑过来立正敬礼道:“报告师座,新二师第七团三营一连正在执行政委押送俘虏的任务,请指示。”
“稍息!”殷同来回礼,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长串足有好几百的二鬼子,道:“政委让你们将他们押到哪里去?”
少尉道:“政委说先关押起来,等打完了这仗送他们到桂越交通线上去修路。”
殷同来脸色一变,喝道:“修个狗屁路,老子没有这么多闲人看押他们,也没有这么多闲粮伺候他们,全给老子杀了。”
“啊……”少尉瞠目结舌。
少尉身后的一个二鬼子却突然窜出来,跪倒在殷同来面前哭丧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我们也是中国人,请饶过我们这一次。”
二鬼子说的是闽南语,台湾兵无疑,他这一带头,顿时附近的俘虏全跪地求饶,显然他们也听懂了殷同来要杀他们,求生的yù_wàng让他们什么都不顾了。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你们这群畜生比小鬼子更可恶,明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却帮着小鬼子烧杀抢掠残害自己的同胞、践踏自己的国土,现在求饶,晚了。”
殷同来说着左右扫视了一眼,命令少尉将人带到附近一条小巷里去,不许用枪,全部用刺刀解决他们。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大动静的枪声会把政委招来,他懒得跟他啰嗦,人杀了再说。
少尉也不含糊,当即命令将俘虏押向小巷子,几个赖地不走的俘虏当即就是几刺刀刺杀在当场,跟个杀猪杀狗差不多。
随即小巷里就传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早已五花大绑的俘虏兵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只能引颈受戮。
其实,殷同来在南山军里算是最为理性、理智的一位将领,公然抗命这种事情一般他都不会做。
现在周公上任总政委之后,战后杀俘可是恶性违反军纪的事情,这要是捅上去了,轻则降职、挨板子,重则枪毙,罪责可不小了,眼前他的表现显然是极为不理智的。
但这其中也的确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波田师团的确招人恨,另一方面,殷同来与他们还有化解不开的宿仇。
当年他随刘大昆到南山救援蒋浩然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连长,手底下一百多士兵,其中还有他的亲弟弟。
当时他们在大王庄找到了蒋浩然,但当时的波田支队,随即调出一个大队的兵力对大王庄进行围剿,他一个连的弟兄在那场战役中阵亡一半,他的亲弟弟也在此役中阵亡。
这事他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但波田支队可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毒刺,这会见到他们哪里还会给他们活命的机会,顶着受处分也得将他们灭了。
可惜打扫战场中,并没有发现波田师团的师团长波田重一,否则这家伙肯定会被殷同来当场碎尸万段。
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追击,在发现波田重一逃跑了之后,立即调集精兵强将追赶,用的都是自己手里最精锐的两个团,机械化程度最高的部队,给他们的密令可是:一旦发现目标,不问青红皂白杀无赦。
“报告指挥长,第七十一军捷电。”一个上尉参谋在殷同来面前立正敬礼道。
“噢……捷电?他们难道就破了容县。”殷同来狐疑道,三个师长里,他资格最老,无疑是这次联合行动的总指挥长。
上尉参谋道:“一个小时前,36师、87师、88师,三个师在炮火的掩护下发起了集群冲锋,一个波次就攻陷了容县县城,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巷战部分,钟军长告诉我们,可以齐头并进了。”
“好……好。”殷同来抚掌乐道:“钟斌看来也是受刺激了,连集群冲锋都祭出来了,你们还真别说,这家伙还真厉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容县打下来了。”
“呵呵。”陶汗青笑道:“他可是黄埔一期、陆军大学正则班第九期毕业生,参加过两次东征和北伐战争,战场经验丰富,指挥才能也不差,而且七十一军的老底子都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德械师,不折不扣的精锐,有这些底子充实着他们的基层,这样的队伍能差到哪里去?”
殷同来道:“看来汗青兄这段时间与钟斌的合作也算不错了,对他的为人和部队了解得这很透彻嘛。”
陶汗青答道:“对,上一次就在这一带,我们之间的配合的确不错,他们除了士气低一点,其他真没有什么毛病。只要把那些老兵油子的血性勾出来,打上一两场胜仗,这支军队的魂就能打出来。”
殷同来点点头道:“得,也不扯这些没用的了,他们都打进容县了,我们可不能落在他们后面,留下一个团打扫战场,其他所有部队立即开往信宜,将小鬼子东、西要道给他拦腰斩断。”
“是。”
……
雷州半岛,海康县,岛军第二十六军指挥部。
司令官谷寿夫此时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外面指挥部里一片电话、电报声、还夹杂着电讯兵、参谋各种惊慌失措的应答声依稀传来,都是前沿请求支援、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文、电话。
谷寿夫此时已经一头乱成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