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坊城西南角,刘现伟扛着一把ak47从一片废墟里走了出来,甩甩头抖落头上的尘土,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狞声道:“传令兵,立即命令各团各自为战,将敌人放进来打。”
“是,师座!”几个士兵轰然应诺,旋即兵分几路狂奔而去。
这种地毯式的轰炸下,电话线早就断光了,敌人的电子干扰车还在工作,步话机、电台也全部失效,联络只能靠口耳相传。
“师座,将敌人放进来我们就无法接受空投、也无法呼叫空军支援了,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参谋长王思齐疾呼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再死扛下去,敌人马上又会有第二轮轰炸,只能跟他们搅在一起打巷战。”
在严重缺乏支援火力的情况下,敌人的火力又猛,刘现伟选择跟敌人打巷战没有错,巷战也是空降师的强项,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坚持到晚上的可能,先得活下去才能考虑其他的。
他们还不知道霸县防线已经突破,几路援军已经在急速开来。
当然,即便是最快的武装直升机,从集结准备,再飞行上百里,中间的时间最快也要一小时之后,关键是空降师还能不能坚持到援兵的到来。
空降师的编制是一万六千余,沧州一役已经折损两千余,还没有来得及补充,就又到了廊坊,经过近两天的激战,伤亡已经逼近七成,一万四千余将士到现在估计剩下六千都不到。
绝大部分都是死于敌人的炮火,这恐怕是空降师成立以来最惨、最残酷,也是最憋屈的一役。
就在敌人发起全线进攻的时候,廊坊城东面,岛军神风空降大队正在急行军,开往唐山方向。
大队长田中次二望着密密麻麻正涌入廊坊城的岛军士兵一脸不甘,眼看歼灭国军空降师就在下一秒,总指挥部却连续下达了两道命令,让他们急速往唐山方向撤出战场。
一场痛快淋漓的杀戮、一场大好的功劳就在眼前,却与自己失之交臂,这让田中次二如何能甘心。
“走吧大队长,汽车已经在前面的公路上等着我们了,这群残兵败将就留给近卫第二师团去收拾吧,早晚我们还会杀回来的。”一个少佐军官劝慰道。
田中次二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快步跟上部队。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再晚一个小时,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冈村宁次救了他们一命。
敌人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廊坊城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巷战是短兵相接、贴身肉搏的战役,敌我双方鱼龙混杂、犬牙相错,残酷而血腥。
部队几乎是以班排为单位各自为战,拼的就是单兵素养和基层指挥官的应变能力。
当然,武器方面也绝对是个大优势,比如眼前的岛军,他们还有坦克、装甲车甚至是直升机开路,无疑比空降师要强大许多。
城北,岛军两辆苏式t34-76中型坦克沿着铁路线轰鸣着向前,后方紧跟着约一个小队的步兵,正小心翼翼地往前推进。
这里是城市的入口,前方不远就是火车站,铁路两面全是破败的建筑残骸,七零八落,视野开阔的路基上也遍布弹坑,硝烟袅袅,一切都看起来危机四伏,所以,即便是坦克也走得小心谨慎。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坦克后方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小鬼子被炸得鸡飞狗跳一阵凌乱,没有死的马上寻找掩体,前方的坦克也停了下来,转动炮塔四处寻找目标。
正常情况下,坦克碾压过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即便是地?雷也被碾爆了,但空降师还装备了遥控炸?弹,它们摧毁不了坦克,但炸步兵正好,路基上的碎石子爆炸起来比平常的威力更大,杀伤力也更强,对付这种依赖坦克掩护的步兵最好不过。
就在敌人一阵慌乱的时候,前方和左右两翼的废墟中、弹坑中几乎同时站立起五六个身着迷彩作战服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毫不例外地肩膀上扛着火箭筒,直接瞄准前方的坦克开火。
几声闷响之后,六道流火直扑敌人坦克,不多不少每辆三枚。
“轰轰轰!”
爆炸声四起,88毫米的破甲弹轻松钻进了坦克主体,强劲的冲击波炸得钢铁碎片狂舞,两辆坦克直接变成了废铁,其中一辆甚至炮塔都被削去了一半。
随着战争的推进,各种高科技武器层出不穷,坦克的装甲也越来越厚,武器更新的速度自然也越来越快。
极具前瞻性眼光的蒋浩然在这方面无疑比谁都做的更好,空降师手里的火箭筒早已不是当年简陋、火力差的60火箭筒,而是击发装置为磁电机式,配置光学瞄准镜的88火箭筒。
发射四斤重的破甲弹,有效射程两百米,破甲厚度达到恐怖的两百八十米,比起德军铁拳一百五十毫米几乎高了一倍。
所以,它有一个比“铁拳”更响亮的名字——铁锤。
言归正传,就在坦克趴窝的那一刹那,铁路两边破败的废墟里无数身着草绿色迷彩作战服手持ak47的士兵突现,瓢泼般的子弹如雨倾泻,坦克后方几十号小鬼子躲闪无门,立即被打成了筛子。
枪声停止,空降师将士飞快地转移阵地,很快又隐身不见,如果不是铁路上两辆坦克残骸还在燃烧,后方多了几十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岛军的进攻当然不会就此停止,事实上,刚刚还只是探路的小股部队,大规模的进攻还没有开始。
不多时,半空中传来了机器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