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前沿,小鬼子们越谨慎了,晚风徐徐,吹得草木沙沙作响,仅有的一点异常响动也被掩盖了。
就在吉川义的前方十几米远,两个国军士兵正在来回穿插走动,ak47挂在胸前,左手持枪右手食指很自然地搭在了扳机上,不时还会停下来注意一下四周。
一切看来,国军哨兵的警惕性并不低,但可惜这次他们遇到了平生最狡猾、最强大的对手,在危险来临之际居然没有任何察觉。
探照灯从他们身上扫过,慢慢向东面呈半圆推行,刹那间,两道黑影突然猛扑上前,两个国军士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被扑倒了。
当探照灯再次扫过来的时候,两个同样装扮的“国军”依然在那里来回走动,没有人知道,就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哨兵已经变成了敌人。
一片低洼的草地上,被扑倒的两个国军哨兵被拖到了这里,四个岛军将他们的手脚按得严严实实,连嘴巴都捂上了,哨兵奋力地扭动着身躯,被捂住的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这里距离前沿沙垒还有好几十米远,加上今晚风大,这点声音根本别想闹出任何响动。
一支蒙着黑布发出微弱光亮的手电筒照在其中一个哨兵的眼睛上,一把刀尖带着幽冷寒芒的匕首对准哨兵的右眼珠子,一个凶狠的声音压低嗓门厉声道:“写,口令,暗哨位置!”
哨兵的瞳孔急剧收缩,几乎没有针尖大小,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一张脸也变得惨白,到这时候,白痴都知道发生什么了,恐惧感任何人都有,关键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屈服。
屈服了是狗熊、克服了就是英雄。
而这个哨兵明显是后者,慌乱的眼神扫视了一番之后竟然慢慢恢复了常态,盯着岛军为他们准备的纸笔看了一眼,眼神里飘过一丝轻蔑,随即居然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这个主动当即惹恼了小鬼子,“噗”地一声,锋利的刀尖立即捅进了哨兵的眼睛,一道鲜血飞溅,刀尖上带着一颗红白相间的眼珠子,哨兵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身躯猛然扭动着,但早有准备的小鬼子将他按得死死的,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他们的控制,挣扎了几秒钟终于不动了,痛晕了过去。
另一个哨兵被两个小鬼子挟持着看完了整个兽行,被捂住嘴巴的半张脸上已经写满了恐惧,两条腿开始筛糠,如果不是小鬼子搀扶着恐怕早就成了一堆烂泥,而小鬼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刽子手冲着哨兵晃动着插着眼珠子的匕首,随即做出了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他居然将那颗带血的眼珠子塞进了嘴巴里,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暗淡的光线下,一张脸狰狞可怖,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水,偏生这个畜生仿佛是在吃美味佳肴,一张嘴巴咬嚼得极快,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喉头滚动一个吞咽动作就直接吞下去了,吧嗒了两下嘴巴,仿佛意犹未尽,随即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挥动匕首,带血的刀尖指向了哨兵的眼珠子,“说,口令,暗哨位置?”
哨兵早已吓傻,被他这一喝顿时打了个激灵,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感无以言状,随着刽子手的刀尖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他马上发出了一声低吼,开始拼命地点头。
刽子手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邪笑,刀尖一转,抬腿插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卖弄着良好的匕首功夫。
马上有小鬼子上前,将纸笔交到哨兵的手里,即便哨兵已经服软,他们也没有松开哨兵嘴巴上的手,而是选择了最为安全的纸笔,每一个细节的处理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充分说明了这支部队的恐怖。
哨兵用他颤颤巍巍的手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马上就有几个士兵开始向前沿推进,第一道岗哨攻陷,后面的就简单多了,更何况他们已经获得了口令和暗哨的位置。
接下来,吉川义出场,详细询问了哨兵防线上的兵力、火力配置、部队番号、长官姓名等等。
获得了所需的情报之后,吉川义挥挥手,士兵马上抽出匕首在哨兵的脖子下一划,一道暗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
国军物资中转站六号沙垒里,十多个士兵东倒西歪躺在躺在地上睡起了大觉,两个哨兵抱着枪打起了盹,只有照看探射灯的士兵还在工作着,打起精神注视着前方。
时至下半夜,正是睡眠上来的时候,士兵开始发困了。
“什么人,口令?”探射灯照在前方十几米远一行人的身上,士兵发出了警告声。
沙垒里所有人立即被惊醒,匆忙起身架枪瞄准,机炮手更是快速跳上操作台,打开机炮的防护罩,随即抖动弹链、拉动枪栓的声音响成一片。
“地瓜,回令!”来人朗声道。
“土豆!”沙垒里回应,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能说出口令的当然不是敌人,而且来人也只有八个,一身国军军装打扮,手里的制式武器也是常规装备的ak47。
“你们是哪部分的,都没有到换岗的时间呀?”沙垒里一个中士警惕地狐疑道。
“哦,是陈班长吧,我们是140团的,刚到韩集桥,是来加强防务的,可不是来换岗的。怎么,你们上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想下去轻松了,美得你!”来人叨叨着走向沙垒,诙谐的语气顿时迎来一片轻笑声,紧张的气氛也立即一扫而空。
来人带队的也是一个中士,一进沙垒就满脸笑容地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