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宽点点头,若有所思,迟疑了几秒后道:“总座,你这次来是为了拯救这些米国空降兵吧?”“拯救他们?”蒋浩然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救?现在人都被困在岛上十天了,即便他们的战斗意志还在,恐怕后勤物资都拼得差不多了,要想展开营救没有十天半个月几乎都不太可能,我可不是神仙。”陈少宽道:“尼米兹在几天前就组织了两次成功的空降,给部队补充过一次后勤物资,所以他们应该还能坚持些时日。”蒋浩然摆手道:“杯水车薪,没用的,一万余士兵的后勤岂是一两次空投能保证的,其他都可以不说,关键是水源,岛军既然早就设下了埋伏圈,必然切断了机场内的所有水源。按照作战计划的部署来看,部队单兵的携带量最多是五天到七天的份额,即便算是一两次成功的空投,大约也就是十天半月的样子,所以,这一万多人基本上是没有救了,除非他们放下武器投降。”陈少宽呵呵一笑,道:“总座,那你这次来吉大港难道是为了视察?”“当然不是。”蒋浩然会心一笑,抬手在墙壁地图下角的一个部位敲了敲,道:“我是为了它来的。”“新加坡?”整个会议室起一阵惊呼声。蒋浩然脖子一歪,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不是……总座……”参谋长桂勇清挺身而出,正色道:“新加坡可是战略要地,敌人必然重兵防守,而且,从吉大港到新加坡,中途要经过安达曼海、格雷特海峡,再进入马六甲海峡,全程一千多海里,遥远的距离也不可能得到6航飞机的支援,而敌人却在附近有好几个大型的6航基地,再加上他们航母舰队比我们实力要强大得多,贸然进犯只怕……”。桂勇清的话还没有说完,蒋浩然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冷冷道:“怎么,你害怕?”桂勇清在黄埔系将领中,以爱吹牛皮、好大喜功著称,说起话来,三句不离一个“大”字,但真正把他官衔撑大的原因,是因其对陈晨俯贴耳,亦步亦趋。凭这一条,在北伐战争中表现平平的他,被保送去德国留学,回国后一跃而为中央军校少将总队长。抗战爆后,军委会举办战时干部训练团,陈晨自兼团长,委桂勇清兼教育长。可惜耍耍嘴皮子还可以,一上阵便要露馅。河南会战时,教导总队编成第二十七军,乍任军长的桂勇清很有些打个“大”胜仗的抱负,孰知事与愿违,气得战区司令长官薛岳要搬动军法处置他,而他亦于气愤之下,写信给躲在后方的夫人说,要远出潼关,另组强“大”民军抗日。幸好,陈晨替他保驾,又调回武汉办a;,当海军将士浴血抗日时,这位未来的水师统领,正沉溺在麻将桌上,大呼小叫,据说这是德国学来的心理战术,且先应用到a;上。某日,a;学生会派代表在麻将桌上找到桂教育长,请他为学生会刊物起个名称,他一边翻ap;quot;开杠a;大力ap;quot;大a;的海军,才能打倒日本,建设国家。未几,陈诚又替他谋得出国去驻外使馆当武官的好差使,此后忽而柏林,忽而瑞士,忽而伦敦,在近似风光游历般的生活中,又为肩章上挣得一颗星。对这样的一个将军,蒋浩然是不太满意的,但他命好,处处有陈晨帮衬他,这次又是陈晨在蒋浩然面前游说,才有了他眼前的太平洋舰队参谋长的职位。不过,桂勇清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作战方面还是很勇敢的,第一次东征攻打淡水时,他带领部队攻城。委员长从望远镜里看到,当时桂勇清正在沿着云梯登城,半途被守军推翻,直挺挺地摔到了城下,但他很快又出现在云梯上,由此获得了委员长的赞赏,开始了他的人生辉煌。更难得的是,淞沪战役爆后,桂勇清率领教导总队参加了战斗。此时,教导总队已拥有2o多个团,官兵总数已过1个正规军的编制。本来,委员长决定将教导总队调往四川,扩编为3o个团,作为第二期作战主力,而桂勇清要求立即参战,他手下的官兵也都积极要求上前线杀敌,在这种情况下,委员长才批准教导总队开赴淞沪战场。部队到达上海后,就进入苏州河八字桥,接替胡宗南第一军的防线。桂勇清亲自督战,阻止日军强渡苏州河,战斗十分激烈,教导总队伤亡过万人。教导总队余部被迫撤退到南京,岛军进攻南京时候,教导总队奉令据守紫金山、天堡城、光华门等处。桂勇清始终在前线指挥,直到最后,委员长害怕嫡系部队拼光,强令桂勇清撤退,桂勇清才率教导总队残部渡过长江,转移到徐州。也是基于此考虑,蒋浩然才没有拂了陈晨的意,此时听到桂勇清话里有胆怯之意,连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蒋浩然哪里还会有好脸色。桂勇清一张老脸当即就红了,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总座,您误会了,只要上了战场,我桂勇清绝不会后退一步,只是……我去过法国、英国、米国、德国,跟他们的海军都打过交道,虽然不是海军专科毕业,但也算是有些见识,所以我也是就事论事,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来之不易的中国海军……还有,如果一定要打,不管怎么样,这次战役我请战,亲自前往第一线。”蒋浩然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语气平和道:“率真(桂勇清字)兄,你放心,我蒋浩然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既然准备兵行险着,那就一定有我的道理。”“只是……总座,你想过没有,这个时候攻打新加坡,可是会触犯英米的利益,即便是为了战局,也不应该由我们单方面来打,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