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师的将士是从几百万大军里挑出来的精锐,每一个士兵都金贵得不行,楚中天是绝不能让他们成为炮灰。
两万七千人入缅,仗还没有开始打,就被蒋浩然抽调了六千余重组空降师,楚中天是肉疼肉疼的,但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所以,让他在战情不明的情况下大规模发起进攻,让将士们身处险境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炮袭了半个时辰之后,对面的山坡上一片烟雾升腾,岛军却一炮未放,一个人不见,如果不是有几枚炮弹轰开了厚厚的土层,露出里面一片片灰白的水泥工事,几乎让人怀疑山坡上本来就空无一人。
“擦他娘的!”
楚中天恨恨地骂了一句,取下军帽抠了抠脑袋,回头一挥手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回去吃饭睡觉,今天不打了,明天再说。”
“啥,今天不打了?”
一众人顿时就炸了窝,尤以刘豹、李兵反应最强,两人几乎是同时快步上前挡住楚中天往回走的道路,李兵苦着脸道:“师座别呀,离天黑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小规模地打一场绝对没有问题,再说了,这不打小鬼子也不会主动跳出来,怎么都得试试不是?”
刘豹干脆破口大骂,道:“什么特战师,狗屁,人家都打得热火朝天了,我们还在做缩头乌龟,这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眼见着第二师团就在眼前,兄弟们那一个个都指着他们泄愤,你倒好,还能安心吃饭睡觉?你要是认怂了我们上去,我们丢不起那人,也咽不下这口气,李兵,咱们走不鸟这个怂包软蛋。”
刘豹说着拉起了李兵的手臂,拖起他就准备撒腿走人。楚中天、刘豹、李铁、李兵,四人是同时跟蒋浩然的,当时都是警卫的身份,现在楚中天虽然贵为师长,甚至还兼任着远一集团军的副总司令,但几个人之间说话还是比较随便,尤其是刘豹这个直肠子,那是什么“好”话都说得出来,但公然抗命的事情还是少见,特战师从来都是令出如山,比任何部队都严谨,看来刘豹这次还真是有些上火了。
“蛮牛,你敢!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楚中天厉声喝道,随即从腰间拔出大威力勃朗宁手枪,哗啦一声推子弹上膛。
楚中天不拔枪还好,这一拔枪,刘豹顿时也火冒三丈,当即回头甩开膀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楚中天面前,睚眦欲裂地嚎叫道:“你开枪呀,有胆你就开枪呀,你要不开枪你就是孙子,老子还就不信了,从来都只有畏敌不战、临阵脱逃的将领会被枪毙,还没有听说过冲锋陷阵要被枪毙的,这事告到总座哪里我都奉陪到底。”
“你??????”
楚中天当场气结,这边刘豹却不依不饶,脑袋还直往他的枪口上撞,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一旁的李兵和伍朝文当即上前一人一个将他们拉开了,这仗还没有开始打,哪有自己人先打起来的道理。
伍朝文将刘豹拖到一边,耐心开导,这师长也不是怕打仗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事是刘豹心太急了。
这边李兵也劝慰楚中天,别跟刘豹一般见识,他就是一头蛮牛,犟脾气上来了,十匹马都拉不住。
一番劝慰,两人的脸色才总算是好看了些,伍朝文直言,如果楚中天有什么计划该告诉大家,这大仇人就在眼前,谁不想上去杀他个痛快,一泄心头之恨?
楚中天无奈,一指对面的山头告诉众人,敌人明显在上面构筑了永固工事,水泥要掀开几米深的土层才能看见,都没有露出地面的碉堡、暗堡,可见敌人为了防备导弹、凝固汽油弹都做了一定的防护,加上茂密的植被,要想凭着一两次进攻找出他们的火力点是十分困难的。
近一公里的开阔地,我军根本无处藏身,敌人知我而我不知敌人,更何况这么长的战线无遮无拦,又是仰攻,而且沿途还有铁丝网、反坦克战壕、木质水泥质拒马等障碍物,搞不好路途中还遍布地雷。
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岛军明知道远征军不可匹敌,各种武器都十分尖端,要想守住这条防线,必然要下足功夫和本钱,至少支援火力必须强大,如果不能扫除进攻路上的所有障碍,提前构筑防炮掩体、单兵壕,一旦重炮袭击,简直上去多少人就能死多少人。所以,贸然进攻带来的伤亡简直不可估量。
当然,困难虽然有,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最直接的当然是空中打击,用航弹、凝固汽油弹将他们的防线上先犁一遍,至少把他们那层伪装先除了,明天只等坦克师一到,利用虎式坦克的重装甲掩护,再组织兵力进攻。
远征军航空集团在上一场战役中伤亡惨重,要想完全控制制空权可能不太现实,但利用夜晚不利于岛军战斗机出动的便利,对他们实施一轮小规模的空袭绝对没有问题。
楚中天这样一说,大家就都能接受了,刘豹更是没羞没臊地乐呵着上前拍马屁,搞得楚中天都有些哭笑不得。
傍晚时分,特战师开始在前沿燃起火堆,为飞机轰炸提供地面引导。
天刚刚擦黑,远征军的战斗机、轰炸机就出现在皎美镇上空,旋即开始密集投弹,重磅航弹、凝固汽油弹雨点般砸在火堆燃起一公里开外的敌军防线上,山坡上瞬间是轰炸声四起、火光冲天。
凝固汽油弹带来的燃烧效果是十分恐怖的,山岗上的一切植物都被点燃,火趁风势将整个皎美镇方圆几里地照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