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呀!你可别说,你大哥听说你昨晚会回来,愣是要立马赶来,我好说歹说才同意今天来。这不,天还没亮,就从被窝里将我们娘俩拽了出来!火急火燎地往这赶!”美妇嘴里说着,好看的眼睛还不时地给蒋浩苍抛着“卫生球”。
“汤敏,你就别说我了,这一听说二弟回来了,谁连夜赶做衣服、烙饼子?嘴里还不停地叨叨,浩然就爱吃你烙的白面饼子,就爱穿你做的衣服。”蒋浩苍反驳着夫人的话,脸上的笑容直打滚,言语中听得出,这两人绝对是一对恩爱夫妻。
蒋浩然听到这些,突然就有一种莫名的、久违的,家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就抱住了他的“嫂子”动情地说道:“嫂子,你对我太好了!”
汤敏轻轻地拍着蒋浩然的背脊,笑道:“看我们家浩然,出去两年,这外国人的礼节都学回来了。”
蒋浩然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大哥的老婆,在这个时代可不能乱抱的,不过,也看出这嫂子倒是有些见识,也很精明,知道这样来给自己解围,立即就放开了手,尴尬地说着:“呵呵!激动了,还真激动了!”
汤敏的眼睛通明干净,倒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顺手扯过一边的小孩说道:“少龙,天天念叨你二叔,这见到你二叔又不吭声了,快叫二叔!”
蒋浩然立即蹲下来,捏着少龙的鼻子,亲切地说道:“少龙呀!真想叔叔啦!”
虎头虎脑的蒋少龙奶声奶气地喊着二叔,乐得蒋浩然只将嘴巴往他脸上凑,小家伙却一把推开他的脸,用手指点着,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叔你抱女孩子,我不告诉莹姑姑,她就不会用鞭子抽你!”
“噢!哪里来的莹姑姑,这么厉害,敢抽你二叔?”蒋浩然只当这是小孩子在说哪个邻家女孩。
不曾想汤敏一把扯过蒋少龙喝止道:“少龙你胡说什么?”随即就对着蒋浩然说道:“浩然,这女孩是谁呀!你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蒋浩然将这女孩搂得这么亲热,蒋浩苍两夫妇哪有看不明白的。
蒋浩然立即就起身,将陈依涵扯到两人面前,很自然地说着:“我老婆,陈依涵!快见过大哥、大嫂。”
陈依涵落落大方地喊着大哥、大嫂,蒋浩苍是表情尴尬地应着,汤敏却握着陈依涵的手不松开了,笑靥如花地盯着陈依涵看,直夸她张得好看,又夸蒋浩然有眼光,搞得陈依涵一脸红彤彤的。
蒋浩然又将刘鹤、刘大昆等一些人介绍了一番,相互间自然免不了一番客气。因为要做的事情很多,蒋浩然催促着众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留下刘鹤,让他给自己一点钱,他得请大哥大嫂吃饭去,到这个世界来了这么久,蒋浩然还没有用过一分钱,好歹得阔气一回去!谁知刘鹤摸索了半天,很阔气地将那张二十万的银票递给他:“二十万大洋,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两个铜子!”
“滚你的吧!死穷鬼!”蒋浩然怒骂着他,却忘了自己口袋里一个铜子也拿不出,这一路杀过来,谁口袋里还有这个,有也早邮回家了。
还是陈依涵见机快,只说看到厨房里还有些腊鱼、腊肉什么的,不如回家吃,好酒也是现成的,兄弟俩正好喝点酒,说点家常,也比外面吵吵闹闹强,还干净卫生。
汤敏立即就同意,也不管蒋浩然他们怎么想,一手牵起陈依涵,一手牵着蒋少龙就走。
看着两人就亲姐妹似的,蒋浩然直叹还是有家人好。突然想起刘鹤说过,他的家就在长沙,这里的事情可离不开他,回家是不行的,于是吩咐刘鹤派几个人去将家人接来聚聚,毕竟也出来这么久了,又不远,不让人家家人团聚一下也说不过去。
刘鹤应承着,因为株洲没有银行,这二十万的银票还得去长沙取,等下他就会派车去取钱,顺便将家人接来。蒋浩然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要命令下去的事情还有不少,他也不敢多呆,跟蒋浩苍打了声招呼,就回指挥部了。
看着身边没有别人了,蒋浩苍突然脸色难看,没头没脑地问蒋浩然:“二弟呀!庄家你打算怎么办?”
只听得蒋浩然一头雾水:“什么庄家、闲家,推牌九呀?”
“嗨,你个臭小子,跟我打马虎眼不是?我是问你跟陈小姐都这样了,怎么跟庄莹莹交代?”
蒋浩然突然记起少龙也说过什么“莹姑姑”,听大哥这意思,好像自己已经有老婆了一样,他不怕老婆多,反正这里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可要自己捡“宿主”的现成的,那他可不乐意。知道什么事情光靠蒙肯定不行,于是就跟蒋浩苍说,自己在战场上被炸弹炸得失忆,很多事情已经想不起来了。
听蒋浩然这样说,蒋浩苍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却还是一脸担忧地告诉蒋浩然,这事可要趁早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父亲那一关都过不了,庄铁山是父亲的同僚,两家的关系素来不错,庄家的独女庄莹莹,是蒋浩然指腹为婚的妻子,聘礼都下了,本来是准备在蒋浩然军校毕业就完婚的,谁知抗战爆发后,蒋浩然直接就上了前线,同时告诉蒋浩然,庄家在长沙的势力很大,连军方都要给他们的面子,湘江的漕运都是他们家的,武汉会战前长江的漕运也有三分天下。
庄家有多大的面子、多大的势力?蒋浩然并不关心,还能大过自己去?只听说这庄莹莹还没有过门,就长吁了一口气,好歹不用做“二哥”。但随即就担心,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