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町是名副其实的边陲小镇,抗战前还只有几十户人家,抗战爆发后,滇缅公路从这里经过,畹町曾一度成为中米英三国盟军的大本营,物资的集散地,每天有成百上千辆军车从这里将物资运往内地,远征军也是从这里走出国门。
过了畹町河,对岸是缅甸的九谷镇,两国鸡犬之声相闻。
日军占领了龙陵、腾冲之后,畹町也成为日军的后勤仓库之所,所以,这里才会有日军这么多的汽车滞留在此。
夜晚九时许,畹町西南方向突然传来激烈的枪声,奇袭日军汽车联队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早已到达畹町外围的特战师随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两万余将士冲出丛林,以虎狼之势冲击日军的防线,枪声、炮声顿时响成一片。
畹町只不过是个弹丸之地,没有高深的城廓,亦没有可守之险,特战师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强攻,借着丛林和黑夜的掩护,隐秘接敌,日军的炮兵联队还没有发挥威力,特战师已经冲到了日军的前沿。
照明弹将日军的前沿阵地照得如同白昼,ak47一路横扫,强大的火力网简直密不透风,日军的压制火力不是被狙击手点名就是被火箭筒摧毁,不到半个小时,防线就被特战师冲得漏洞百出。
日军警备联队的战斗力本身就差,其他滥竽充数的后勤、技术兵就更不用说了,装备也基本都是三八大盖,德式冲锋枪、百式冲锋枪,这些都是装备一线部队的,不可能轮得到他们,火力和特战师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加上他们的兵力本来就捉襟见肘,面对数倍于他们的特战师,日军哪里抵挡得住,不到一个小时,第一道防线整条防线都崩溃了,第二道防线的小鬼子直接就开始溃逃,甚至日军第十五军司令官田中新一见势不妙,早就带着卫队和骑兵联队急速往南逃窜。
特战师也无心追赶,搜集了畹町的汽车、燃油,剩下的所有带不走的物资,全部付之一炬。
十点多后,特战师用几辆缴获的装甲车开路,后面跟着近百辆汽车,浩浩汤汤开往腊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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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同时,腊戍,远征军临时指挥部。
蒋浩然血染战袍,一脸的硝烟味,仰面躺在椅子上打着呼噜,右手手臂上还缠着一截充满血污的纱布,梅香眼睛红红的,心疼地望着他,轻轻遥着手里的扇子,为蒋浩然扇风、驱蚊,时值夜晚,气温虽然不高,但山洞里人员不少,通风效果也差,所以有些闷热。
三天来,蒋浩然已经没有正儿八经地合会眼了,身为两个集团军的总司令,依然陋习不改,扛着枪就往前沿冲,警卫拦都拦不住,如果不是傍晚的时候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右臂,被苏灿文和两个队员强行拖下来,恐怕他这会还在战场上,这一家伙,活活把官兵们吓得双腿发软,也把梅香、梅馨心疼得要死。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睡着了,大家也总算是安心了一点,蒋浩然就是这支部队的灵魂,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部队马上就会垮掉,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会他能睡上一觉,好好休息休息是件好事,参谋长伍朝文接管了部队的指挥权,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三个小时过去了,防线依然岿然不动,将士们用他们的英勇顽强,挡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
这一役,远征军实在是打得太残酷、太凶险了,不是蒋浩然亲自上前沿跳上跳下,给士兵们打气,真不知道腊戍现在是不是已经易主。
七个师一个旅外加一个团,还有雪狼特战队,总共是十几万人马,进入腊戍的时候也还有九万多,时至今日,此时还在前沿作战的,恐怕两万都不到,加上一万多伤兵也才三万多,而且伤兵基本上都是重伤,轻伤的早捯饬一下再上战场了。
几十万大军在一起绞杀,只把腊戍打成人间炼狱,里里外外都是尸山血海,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硝烟味、尸臭味和各种混合气体的味道,让腊戍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恐怖的气息。
49师中将师长彭壁生阵亡、29师中将师长马维骥阵亡,新38师中将师长孙立人重伤、第六十六军上将军长张珍重伤,其他团长、营长等基层干部的伤亡,更是不计其数。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腊戍之战是蒋浩然横空出世以来,打得最惨最残酷的一仗,也是伤亡最大的一仗,但其战略意义丝毫不亚于光复武汉,甚至还要深远。
日军比远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近卫第一师团到现在恐怕最多也就一万兵力出头,其坦克联队、重炮联队均全军覆没,蒋浩然用仅有的武装直升机,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将他们摧毁,近五百架直升机打到现在,武装直升机还剩下七八架,运输直升机多点,还有二十几架,也正因为有直升机的伤亡,才堪堪挡住了近卫第一师团的疯狂进攻。
日军第十六军就更不用说了,三个师团外加一万余补充兵,十几万人马,到现在最多还有四万,光在傍晚前的那一场万岁冲锋中,就有一万多死在远征军枪口下。
指挥部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可能因为长久的压抑,让这欢呼声格外的放肆,声音在山洞里回响,震耳欲聋。
山洞里的各个办公室都是用木板临时隔出的,上方都是空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蒋浩然的办公室,蒋浩然一个激灵,猛然惊醒,虎目圆睁,道:“什么情况?”
打扇的梅香也不明就里,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