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在时,哀家就劝你父皇,郭无为不可重用。你父皇不听,以至今天。不过恩儿,你要小心。”
“儿臣已安排好了,母后请放心。”
“国家本来蔽零,又出此枭雄,有大难啊。”郭皇后叹息道,秋风吹来,红色帷幕在叹息声中摇动着凝重的暗色红,仿佛是凝结的鲜血。
得到契丹首肯,刘继恩正式继位。为了让郭无为放心,麻痹大意,他于勤政殿理理,而他的亲信皆是原来太原府的人,一起留在太原府廨,并没有将军召入内宫护卫。然后给文武百姓进秩,加官进爵了,因此要设酒宴款待。
一个个大臣宗子陆续来到。
天色已黄昏。
郭无为还没有到,他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刘继元府邸。刘继元正在读金刚经。郭无为说道:“世子,你信佛,我信道,可这时神君佛祖也未必能保佑我们。”
“郭相公何意?”刘继元放下经书问,两人关系不恶,刘继元问得随意。
蠢猪,郭无为心中暗骂道。但刘继元越蠢他才越能成功,脸上没有表露,继续从容说道:“世子,陛下一亲政。马上将我拜为司空,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我不知道,”刘继元茫然地说。
“只有死。老臣对国家忠心耿耿,为何陛下欲执老臣于死地。”
“为何?”
“因为老臣与世子交好,而太后与陛下对世子深恶痛绝,有老臣在世子安然无恙,老臣不在,世子必无好下场。”
“郭相公救我。”
“放心吧,老臣不但要救你,还要将你扶上皇位,请世子做好准备。”
“皇位?”刘继元呆滞地说。
“是皇位,世子,老臣要走了,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大戏。”郭无为站起来离开刘继元的府邸,来到自己家中。秘密召见了惠璘,说道:“惠将军,若将宋朝得到汉国,必须要付出牺牲。”
“是啊,北汉虽贫困,可背后有契丹支持,不付出牺牲怎么可能。”
“惠将军,不用付出多大牺牲,我只要一个人去牺牲。”
“谁?”
“候霸荣!”
太阳渐落西山,太原皇宫里群臣宗子还在苦苦等候,太监回来禀报道:“郭相公说马上就到,请陛下恕罪。”
刘继恩听后长松一口气,夜宴开始。大臣敬酒,一会儿刘继恩略有些醉意,但他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吃多酒,当然也不能散宴,还要等郭无为来。于是对群臣说道:“诸卿,我先在后面书堂小憩一会,你们尽情畅饮,顺便等一等司空。”
就在宴殿后面的书堂休息。在坐的人也没有想到,况且这是庆祝刘继恩亲政的宴会,少了郭无为也不象,继续饮酒欢乐。实际刘继恩根本就没有休息,他靠在便殿里卧榻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脑海里翻滚激荡,在想着杀死郭无为的后事处理。突然候霸荣带着十几名手下全副武装地闯了进来。刘继恩奇怪地问:“候将军,你们不是在外面埋伏吗,为何到这里?”
候霸荣不答,一挥手,十几名护卫迅速将书堂大门关上,他自己抽出佩刀向刘继恩扑了过去。刘继恩见势不妙,连忙起身,借着书堂屏风躲避,一边大叫。
郭无为到了,有人是他亲信手下,有人也是他的政敌,但这是喜宴,不好流露,于是一个个打招呼。郭无为问:“陛下呢。”
“陛下在后面休息。”
“老臣去见他,”郭无为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侍卫匆匆忙忙闯了进来,说道:“大事不好,候霸荣将书堂殿门关上,在里面行刺陛下,属下们又打不开门,你们快点去救陛下吧。”
“诸位,随我来。”郭无为喝道,来到后面,许多侍卫在推门,但这是宫殿大门,即便是便殿,也是铜铁做的,急推哪里能推得开。或者去找撞木,那也来不急。这时候郭无为就听到里面传来刘继恩杀猪般地喊叫,他在里面跑,可是候霸荣带着十几个人进去的,一会儿将他堵住,候霸荣用刀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你……”刘继恩痛得叫,又用手指着候霸荣,他临死还想不明白,诸多劝他杀郭无为亲信当中,就有候霸荣!郭无为在外面说道:“用梯登屋顶,揭瓦跳下去,乱党并杀!”
刚才侍卫乱成一团,这次倒是很快,特别是惠璘,迅速搬来梯子,让手下登上殿顶。不将真相一一剥开,很难有人会想到这中间的差别。
这时,郭无为看着一个又一个侍卫登上殿顶,听着里面的激战声,又抬眼看着南方,嘴角隐秘地露出一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