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贝勒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可是楞谁碰到这种事情能高兴?亲哥啊!亲额娘啊!那个白眼狼怎么不被雷劈死啊!
定郡王也不明白肃郡王的心路曲折,他只是单纯看不惯自己人被人欺负罢了,把弟弟护在身后是他的习惯,这一次也一样。
把十四贝勒送到德妃娘娘宫前,定郡王便转身了:“我去景仁宫瞧瞧嘉妃娘娘,待会儿咱们一去去惠妃娘娘那里坐坐。”
十四贝勒点点头,看着诚郡王同定郡王说:“多谢哥哥们。”
诚郡王很诚恳地说:“自家兄弟,何必说话这样客气?”
走在甬道上,诚郡王故意让身边的人都落在后面,叹着气说:“老四的性子愈发专横,难为了老十四了。”
定郡王答得云淡风轻:“他们两个原也不是一路人,又没有一起养在德妃娘娘膝下,情分上差点也正常。”
诚郡王故意说:“你不知道,我最羡慕你们了,都有亲生的同胞兄弟,老五对着老九就不一样,你对小十八也更上心,荣妃娘娘只生了我一个,论起来都是弟弟,还是有区别的。”
定郡王听他提起这个,轻轻一笑:“三哥怎地不提四哥啊?他可没对十四弟更上心。”
诚郡王不以为然地说:“老四是个糊涂人,生就的执拗性子,别人再别不过他的,放着同胞弟弟不去亲近,偏偏拿十三当搁垫,到叫人不好说什么。”
诚郡王话说的含糊,偏偏定郡王听懂了,他早就怀疑十三贝勒当年对太子下了重手,结果他自己没被群臣推出去,然后朝臣们上了当,自己倒了霉,这一世,他早早防备着十三贝勒,心里早有打算。
:“四哥不过是性子不圆通,论起来皇阿玛还是很器重他的,前些日子我虽病着,也着实听了好些故事,大家说起来还是觉得四哥挺有本事的。我瞧着皇阿玛近来也很是抬举他,只怕多历练些时,就好了也未可知。”定郡王故意不接诚郡王的话茬。
:“那也是,太子殿下蒙了难,咱们谁不惊心?现在想想倒是羡慕你们,年纪小,便躲过了许多事情,安安心心办差事,自然有好结果。多好?”
诚郡王今日本就是有意拉拢,皇帝不是喜欢看兄友弟恭吗?那我就拉着据说是最友爱的皇子做戏,不要他怎么支持我,他不当面给我唱反调,时不时显示下对兄长的尊重不就够了?
反正定郡王总是以贤臣自比的,他那么能干,以后收服了放在麾下,干干活也是很好的嘛!
:“我们也羡慕三哥啊,文武双全,儿女俱全,最是有福气的人啦,哎呀,我瞧见荣妃娘娘了,三哥,我不好进去请安,拜托哥哥你替我向荣妃娘娘请安吧!”定郡王一脸的谦虚自持。
:“哎呀,真是谈得尽心,哪日咱们再聚啊!”诚郡王深悔刚才挑了近路走过来,要是自己绕了路过来,只怕还能聊得更多。
带着人加快脚步到了景仁宫,几个杂使宫女上来请安,把宫门大开,引着定郡王进去,嘉妃娘娘正在喝杏仁茶。
:“哎呀,你怎么来了?朝会下了吗?可要喝杯茶,有现成泡好晾着子啊,不冷不热喝着正好,还有点心,可要先吃点点补一二?”嘉妃娘娘平日言语和缓,唯有见到定郡王的时候才会这样。
:“娘娘起来做什么,好生靠着,才退了热,还是要多歇着啊!”定郡王见到母妃自己也是很高兴,打叠起一万分的心思要对她号。
:“不过是点风寒热感,吃点药就好了,倒是你,我怎么听见人说,你皇阿玛罚了你跪?他们都说你腿脚那毛病又犯了,可是疼得厉害?”
嘉妃娘娘一脸的急切,她被关了禁闭后,外头的消息就进不来了,十八贝勒倒是才来,可是那孩子年纪虽小,却口风甚紧,一句实话没有,定郡王受罚的事,还是今儿惠妃娘娘告诉她的。
天下间为娘的人,哪个不是把儿女放在心尖尖上疼着?嘉妃娘娘又总是自觉自己亏欠着定郡王,每每多疼爱几分,对着十八贝勒解释的时候还被他嘲笑了
:“娘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去吃哥哥的醋?哥哥当年比我苦多了,娘现在疼他多些算什么?便是儿子也该对想着点哥哥,若不是哥哥争气,娘同儿子的日子可不会这样悠哉。”
:“你不知道,当年你哥哥多么孝顺,还没出去领差事,自己月钱里省下银子,淘换了好燕窝给娘吃,后来他出去分府了,你八嫂进宫来,哪一次没过来?那时你小,不知道,你出花儿的时候,你哥哥他吃了一整年的斋,谁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为了你,豁出去在菩萨面前许愿,还给豆娘娘塑了金身”
嘉妃娘娘说起往事,总是很激动:“那时你烧糊涂了,浑身烫得不行,只会干嚎。娘心疼死了,恨不得替了你,心思全乱了,哪里顾得上安排什么?幸亏外头的太医都是你哥哥挑过了,个个欠了你哥哥人情,不然人家怎么肯那么尽心对你?这宫里,哪年都不缺枉死的尊贵人!”
嘉妃娘娘许是年纪大了,回忆起往昔来,颇有些絮絮叨叨,十八阿哥一点都不烦,他知道,自己哥哥当年想听这种唠叨也没处听去,自己享了大福还敢抱怨什么?
:“娘娘敢是听错了,并没有这样的事?不过是有事做错了,皇阿玛发了脾气,有什么大不了的?”定郡王不喜欢回忆不好的回忆,他更喜欢向前看。
:“娘,您是怎么病的啊?”定郡王有些奇怪,皇帝把嘉妃娘娘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