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强制自己进入沉眠,是为了修补腹部的致命伤,但由于休眠中身体机能近乎停止,伤势又太重,修补过程会很漫长,他预感到再醒来时说不定妻儿已经鬓发染霜,但五百年的时间仍然远超想象,以至于连记忆都被封闭,思维能力也需要慢慢恢复,从茫然本能地游荡,到渐渐产生目的xng,最后恢复正常思考。
不过,这段休眠虽然让他离别了曾经的人生和家庭,却不但令伤势痊愈,而且实现了涅槃,从此近乎不死之身。白鹏此刻法忆起往事,对自己的所得与所失都茫然知,否则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进入桃园时,他已经恢复了相当于七八岁儿童的智力,明白自己的身体需要休息和进食,并且从“爬树偷桃”这件事获得了不少天真愉悦,乐此不疲。
可是,不知为什么,始终有一种淡淡的哀伤笼罩着他,总好像有什么深沉的牵挂,却又捉摸不到,重重压在心口,令他偶尔莫名地迷茫流泪。
经过拼命进食桃子的补充,到了第八天,白鹏自我感觉身体大好,头脑越发清晰,恢复到十岁左右的心智。他决定搞清自己是什么人,来自何处,该去何方,要弄清这些,得先往有人的地方去,此处桃园的主人他不敢面对,于是继续向东探访。
这些r子以来,白鹏也隐隐感觉此时的世道与自己心中理解全然不同,经过隐在暗处窥探路人往来,从未见人携带刀剑,看了一眼手中的“断水剑”,他稍稍思索,暗记地貌特征,便跃回高大的杨树顶端,挥臂一插,断水剑纵贯入木,直没至柄。
这下更挂碍,他将破草帽扣在头上,原本包裹宝剑的破布装满了一兜桃子,背在肩上,沿公路向东行去。
天边隐约看到一些惊人高大的建筑,诱惑好奇心旺盛的白鹏加快了脚步。
当天,城乡交界处,夜幕降临。
桃子已经吃完的白鹏将草帽合在胸口,靠在树林边休息。虽然武功在身,可毕竟骨瘦如柴,体力尚未复原,耗去一天的时间也没能走进城里,法就近看看那反she着阳光的玻璃大厦。
眼前马路上人来人往,除了四轮车辆,还有许多两轮小车,人们的服se发式都让白鹏感觉格格不入,一时不敢与任何人搭话。尽管他满肚子的困惑。
一个窈窕少女从白鹏面前走过,还意间扭头看了他一眼。
白鹏一颗心蓦然揪紧,没来由地害怕起来,在他心底不知何时烙上了这样一条信念:“女人可怕,越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