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飞烟应了,捅了捅白鹏,贴到他耳边窃窃私语,“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的话你自己说!”
白鹏这才惊醒,结结巴巴,心不在焉地,将自己准备好的说法拿了出来,说到衢州江湖纷争,势力众多,成天打打闹闹,百姓就像风浪中的小鱼小虾,受苦受难。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睛一直死死盯着神王的身形。发现她原本有些佝偻委顿的身子,听到他第一句话就猛然挺直了。
“停!”神王忽然高声喝道,“我要看看何帮主的相貌!”
说着话,她手一扬,一个火折子飞出,暗火在空中“呼”地一声变作明火,掠过桌上的灯台,引燃了灯芯。
随后,她五指一拢,火折子好像被什么无形绳索牵引,又飞回她手中。
谢飞烟忍不住喝彩:“神王真是法力无边!”
白鹏却在心里嘀咕:“湍流索啊……怎么我刚领悟的功夫,你就会了!而且还是我的运功方式,跟魔教水神将不同!”
等到灯芯火焰彻底明亮起来,屋中三人随之面目清晰。
那不是苏柳还能是谁!圆溜溜的苹果脸蛋,甜蜜蜜的明亮眼睛,微微上翻的翘鼻头……她此刻是抿紧了嘴,否则一定还能瞧见那对可爱的兔牙!二十二岁的人了,还是少女时的娇**样,她有这样一张娃娃脸,恐怕多大年纪都很难摆脱稚气了。
神王此刻也瞪着白鹏,脸上神情急速变幻。
谢飞烟见白鹏果然目不转睛贪婪地盯着神王,气得在他后腰狠狠一捅。又担心神王生气,偷偷察看神王的表情。
可神王的表情更加令她大惑不解。
最后,神王还是恢复了平静,微笑道:“何帮主,本座恐怕很难帮你,乐土庄讲究与世无争。”
“狗东西活该!”谢飞烟在心里暗骂,“我跟你说过,不可以死盯着神王胸脯看,事情让你自己办砸了!”
白鹏看着神王,缓缓起身,伸手就解自己腰带。
“你干什么!”谢飞烟吓得魂飞天外,对着神王流口水的男子有很多,却从未见过敢当场脱衣上阵的!
白鹏不答,将外衣敞开,露出里面残旧褪色的“柳下鸳鸯戏水”中衣:“这个,我穿了四年,破了,舍不得丢。”
神王身子一震,眼中似乎迅速闪现出些许泪光,随即将脸扭到了一旁,过了片刻,才轻声一笑:“何帮主简朴,这是好习惯。不过衣裳当真破旧了,该换也得换。”
白鹏系上衣带,皱眉盯着神王。
谢飞烟此刻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看来“何鹏”与神王似乎真的有些不寻常的过去。
神王又是一笑:“呵呵,何鹏,呵呵……昨日我帮飞烟去捉拿大胡子何鹏,哪想到却是小白脸白……”
白鹏怕她说出“白鹏”二字来,连忙打断:“神王大人,现在的何鹏,与过去不同了,再也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神王盯着白鹏的眼睛看了一阵,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来何帮主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但是否方便说与本座听听?事关衢州大局,需要谨慎行事。”
“嗯,我就与神王大人单独谈谈。”白鹏扭脸看向谢飞烟。
谢飞烟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叹道:“好,我先回避!”向神王行了个礼,又在白鹏小腿肚子上狠踢一脚,恭谨地退出门去。
屋中静了片刻,白鹏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就是柳儿吧?别绷着那副样子,你就是苏柳!”
神王站起身,缓缓走来,她未施脂粉,一身简朴的粗布衣裙,头发也是随便一绾,但是看着比当年浓妆艳抹时还多了几分妩媚。
走到白鹏面前三尺处,神王站住不动,面无表情:“我非苏柳。”
白鹏听了,心中一冷。
“前尘如烟,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神王淡淡说道。
“你……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白鹏嘴唇颤抖起来,声音哽咽,眼泪滚滚而下,“你把咱们俩的事,都忘了?”
神王叹了一口气:“我是神王,在底下人面前,必须端着神王的架子。但是,现在只剩你了……”
话音未落,神王纵身而起,跳入白鹏怀中,双手紧紧缠住他脖颈,两腿也盘在他腰上。当年这是身材娇小的苏柳最喜欢的拥抱方式。
神王的声音骤然带上了哭腔:“快四年了,你究竟去哪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柳儿!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忘了我!”白鹏这一刻又哭又笑,“当年的事,我一万个对不起你,四年来,我天天都后悔!”
苏柳的嘴凑到白鹏耳边,轻声道:“我说了,前尘往事都忘了,你也不用再提。我只记得,你是我老公,一生至爱的老公!”说着,她舌尖探入白鹏耳孔,湿漉漉地轻舔拨弄起来,声音也娇滴滴甜腻腻的,“老公,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