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不紧不慢,归途一路太平,既没遇到恶鬼堂的关卡,也没看见呼啸而过的强盗。白鹏估计“强盗”都是恶鬼堂的人马假扮了敲诈过路人“保护费”的。费弘刚刚上任,还来不及整顿到恶鬼堂,他们应该只是回家过年去了。
白鹏一向多愁善感,却也非常心宽,才走出不到三十里,与刘慧心分别所致的浓郁哀愁就渐渐平息。除了将武夷派从强敌变作盟友,还额外拐带了一个小涛回家,此行所得也算丰厚。
与艳丽**的刘慧心相比,小涛完全是另一个极端,清秀婉约,矜持内敛。以往白鹏亲近过的女子,要么是不拘礼法的江湖女杰,没将贞洁看得多要紧,能将第一次留给白鹏的也不多;要么是百依百顺的丫鬟婢女,伺候主子伺候到了被窝里也只当是本分,虽然个个都落红,却没给白鹏带来什么成就感;就算是方柔那样的普通良家女,也已经是嫁过人生过娃的“过来人”,对白鹏有了爱慕便同床共枕,彼此抚慰,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与她们一比,这小涛虽然人如其名,非常大气,清秀外表下藏着一副刚烈侠骨,曾经怀揣剪刀保卫自己贞洁,打算要刺杀“武夷战鬼”范玄的。但她又实实在在不会武功,缠着小脚,没走过江湖,是寻常小富之家的淑媛闺秀,年纪又小,在男女之事上自然既腼腆又矜持。这让她有别于白鹏所有的女人,散发出独特魅力来。
白鹏因小涛身材高挑,胸前又丰硕,本以为她远超十八岁,后来询问才知道,她要过完年才满十七,与隔壁绸缎铺少东家订了亲,却还没过门,这年月的良家女子要到临洞房时才会接受教导,由一位年长女宫图来授课。所以小涛迄今为止只在百花营听别人零星提过两句,完全处于似懂非懂状态,比不懂装懂的玉孔雀强不到哪去。
幸好小涛有别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豪门千金,时常帮她爹在米铺记账站柜台,所以聊天打趣都还算得上落落大方,反应也机敏,与白鹏对话斗嘴不落下风,只是一旦沾到荤腥话题,立刻就会陷入不知所措的羞涩。这反而让白鹏在旅途中获得莫大乐趣,总是故意言语调戏,拿她的窘态取笑。
一路嬉闹着,晌午时分马车进入浙南,两人找客栈吃了饭,让马匹稍事歇息,白鹏便吩咐车夫不再停车,加快速度,天黑前要赶到金华府。现在身处处州府,正是恶鬼堂的老巢,遇刺的范玄的手下肯定还在四处缉拿凶手。
恶鬼堂享有半duli的地位,游离于武夷派之外,而费弘昨ri刚刚重掌武夷派,又一向与范玄不和,就算范玄死了,他那些部下也未必服从费弘,费弘派自己亲信过来逐步接管恶鬼堂尚需时间。所以,尽管白鹏这个真正凶手脱了女装已经很难认出,但小涛却是实实在在的共犯,还是尽快离开处州,免生是非为上。
一旦动起手来白鹏自然毫无畏惧,小涛却不会武功,被人伤了可怎么办?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白鹏已经对这纯洁小姑娘生出格外的疼爱,不想让她承受危险。
黄昏时经过处州府城,马车按白鹏的命令不进城,从外面绕小路而行。
小涛忍不住掀开帘子向府城张望,脸上满是忧伤。纵然后母刻薄,亲爹贪利,终究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家园,也有许多美好回忆。
白鹏见状,收起了一切的嬉笑,坐到小涛身边,手搭在他肩上轻拍抚慰。
“要不,回家看看,我也去拜见老丈人,让他们放心?”
小涛轻轻摇头,沿着白鹏的手臂贴过来,头靠在了他肩上,闭着眼,两颗晶莹泪珠从白皙的脸颊滑落。
这还是小涛发觉白鹏男子身份后,第一次主动与他身体接触,白鹏身上和心里都感到一阵柔软的温暖,情不自禁搂紧了她,但胸中并无半分邪念,只想抚慰她的悲伤。
过了一阵,白鹏隐约嗅到一股香气,不像花香,更接近某种熟透的水果。上一次在百花营,靠在小涛怀中也曾感受过,但当时以为是脂粉香,今ri他却很确定,小涛起床后没有上妆,脸上半点胭脂香粉都没有。
正好也想找话题转移小涛的乡愁,白鹏便问道:“你身上这是熏香吗?是什么名目?我以往从没闻到这样的奇香。”
小涛脸se却红了起来,抬眼看了看白鹏:“真的是香吗?不是臭?”
“当然不是臭。”白鹏失笑,“你别告诉我,你家茅坑闻起来都是这样的!”
小涛微微笑了笑,神se更腼腆了,低声说道:“我几天不洗,身上就是这样的气味。”
“老天!”白鹏呆了一阵,随即狂喜,“居然有如此体香,那你可真是宝贝了!我喜欢!以后再也不要洗了!”
“乱说!总不洗澡还不脏死了!”小涛笑着斥道,但脸上神情也有几分得意。
白鹏却是不由地动情,种种邪念都从心底泛起:“气味究竟从哪里来的?我闻闻!”说着鼻子先凑到小涛身上到处嗅,还抬起她手臂钻去腋下。
“讨厌!别乱动!”小涛开始挣扎。到了白鹏试图将口鼻钻进她胸前衣襟时,终于发了狠,五指张开,按在他脸上用力推开,还顺手抓了一把。然后退了几步,坐得远远的,狠狠瞪着白鹏,又羞又气,脸se涨红。
白鹏讨了个没趣,脸上被挠得火辣辣地疼,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有几条平行红线。这时也不感觉小涛的矜持很有趣了,讪讪地走到车厢对角坐下,离小涛尽可能远,低下头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