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心也急忙抽身而退,坐到了车厢对面,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和妆容。白鹏则迅速穿好裤子,躺回草垫上假装若无其事。
结果那脚步声却是走到了车头处停住,继而传来一些整理鞍具声,原来是车夫。
刘慧心自嘲地低头笑了笑,又向白鹏示意他嘴角沾了胭脂。白鹏抬起衣袖用力擦拭,忽听刘慧心幽幽长叹一声:“相处的ri子不多了,你……以后会来看姐吗?”
白鹏当美女在怀时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这会儿倒是恢复了清醒,犹豫着说不出那一个“会”字。最后答道:“可能。”
刘慧心转头向车门外的天空看去,眼睛亮晶晶的,片刻后一滴泪水沿着腮边滑落。
白鹏心一软,坐到刘慧心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她也像小姑娘一样乖乖依偎着白鹏。
“刘姐……我……”白鹏刚开口,就听刘慧心“嘘”地一声:“别说话,我就当你是我真正老公,让我发一会儿白ri梦……”她闭上眼睛,脸在白鹏怀中贴得更紧,双臂箍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白鹏嗅着刘姐的发香,感觉她纵然有了一把年纪,却散发着独特魅力无人可以替代,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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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弘拿着行李上车时,白鹏和刘慧心自然自然已经隔着很远,各自正襟危坐。
但费弘还是露出狐疑神se,盯着刘慧心看了一阵:“你哭过?”随后声音大了起来,“他欺负你了!”
“没有!”刘慧心忙喊,“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到,你们两人去武夷山,对方高手如云,我怕会有意外……”
“混江湖的,早晚一死。”费弘将行李向车里侧一甩,坐到刘慧心身边,“我死了,你就改嫁。”
“别胡说。”刘慧心叹了一声,伏在费弘腿上,捧了他一只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大不了不做这个掌门,人要好好地活着。”
白鹏看着他俩亲昵,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便开口打岔:“下午就到处州了,恶鬼堂那个范玄怎么杀,咱们可得好好盘算。非但不能惊动武夷派,也不能惊动恶鬼堂,否则咱们就得被人一路追杀着上武夷山了。”
随后三人一路上都在讨论行刺计划,却一直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范玄知道自己仇人多,所以每天都小心防备行刺。他有四个住处,每天住在哪里,手下人也未必清楚。而且他每一个住处都分布着重重陷阱机关,别说刺客,就包括恶鬼堂的守卫,巡逻时走错路线被毒针she死或者坠入刀坑都发生过多次。这些都是那少年“边大侠”告诉刘慧心的,更具体的情况他也说不出来。
至于武功,范玄自然很强,在三代弟子中他与费弘并列,最受赵四郎器重。白鹏自己盘算,就算是最近境界突破,要击败费弘也不是很轻松的事。如此说来,刺杀范玄,第一要找准他的住处,第二要避开各种机关陷阱,第三要力战击杀他还不能惊动恶鬼堂的守卫。
这实在是难于登天!
三人讨论到最后,想了几个法子都不可靠,便陷入沉默,各自静静思索。
车子到了处州府境内已经是午后。三人再度找到一家乡间客栈下来歇脚吃饭。
费弘若有所思地扒了几口,将筷子一放:“算了,不杀范玄了,大事要紧。等我掌握了武夷派,何愁不能灭他!”
白鹏摇头:“你就算做了掌门,根基未稳,若有恶鬼堂那么强大的势力跟你捣乱,也会鼓励派内的异己,到时候天下大乱。”
刘慧心插话:“活着最要紧,不要冒险。”
费弘两手抱怀,皱眉思索。
席间正沉默着,忽然一名老者由车夫领着从客栈门外进来,犹豫着走到三人面前,躬身作揖:“三位大人……”
白鹏连忙起身相扶:“老伯有事吗?行这大礼做什么?”
老伯抬起头时,脸上老泪纵横:“我这入土大半截的老头子,没别的指望,就那一个孙女…..呜呜呜……”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孙女?”白鹏问着,转脸一看,果然有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小姑娘,抱着个青布包裹,靠在客栈门框上,也在抬手抹泪。
客栈掌柜也走来询问,随后迅速明白了原委,便代替词不达意的悲伤老人向白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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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堂堂主范玄,自称“武夷战神”,却由于形貌丑陋而被人戏称为“武夷战鬼”。就连他师傅手创的黑|道帮派,由于派他去掌管,都给起了个名字叫“恶鬼堂”,好像是故意跟他打趣。
这样的一个人物,在武功尚未大成时,自然不招姑娘喜欢。不但主动追求师门女弟子时屡遭白眼,就算请人向当地人家提亲,对方父母一见他长相也会拼命摇头。
由于这些挫败导致的报复心,加上他为人凶狠霸道,纵然后来已经妻妾成群,将当初拒绝她的女子统统强行收归己有,在掌管恶鬼堂后,还是要上演“夜夜做新郎”的戏码。几乎每天都要换个良家姑娘侍寝,而且第一必须漂亮,第二必须是处子。
恶鬼堂开创了一年有余,被他糟蹋的姑娘也足有三百多。其中许多人失了贞洁之后都会想不开,更有事后大了肚子的,只能上吊投河,前后害死了几十人。
他的手下有一批人专门四处寻觅漂亮的黄花闺女,号称“蝴蝶军”,取“寻芳cǎi_huā”之意,每晚都要送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