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跑动中就顺手掰下了一根粗树杈,趁着何大头视线被树丛挡住的机会,窜上一棵大树,悄无声息从何大头的头顶绕到他身后跳落,借着下落的冲击力,人在空中便已狠狠一木棍砸下,顿时将他打晕。
得手后的小鹏稍事喘息,没有一点得意之情,心想万一大秃头醒过来又是大麻烦,于是扔了手中的树杈,回身慌慌张张向自己家奔去,直到进了院门,心中才稍稍安定些。
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气,张氏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怎么回来这么晚?练功没有?不练功没晚饭吃!”
“练了。”小鹏随口应道。到堂屋水缸舀了一瓢水,回到院中,一边盘算着自己闯的这场大祸该怎样跟母亲说,一边躲到院子角落,动手清洗血迹和伤口。
冰凉的水将伤口激得钻心地抽痛,小鹏忍不住“啊”地一声,直抽冷气。张氏闻声而来:“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了?”
小鹏抬头看到母亲严厉神se,想起母亲三令五申不许跟人打架,心中一虚,便不敢再说实话:“我是……去树林练功,被树枝划的。”
张氏将儿子捂着脸的手拉开,只瞥一眼就怒道:“胡说!肿成这样怎么会是划伤?你给我说实话!”
小鹏心中狂跳,犹豫了一下,仍然没说实话:“不,不是划的,是撞的。”
张氏拉着儿子的手,语气放缓:“儿子,娘教你一个乖,ri后你对别人说谎的时候。要盯着他看,眼神不能闪躲游移,否则立刻就穿帮。”
“哦”小鹏不知如何回复,只含糊应了一声。
“现在看着我,告诉我实话!”
“我,,,,,,,我下午在树林…….”小鹏正斟酌着词句,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焦味。张氏“哎哟”一声冲回厨房,“坏了,菜糊了!”
正当张寡妇处理炒菜锅的时候,院门外一个小孩声音喊道:“就是这家”。
随即院门“咔嚓”一声被人踢开。熊世贵熊老爷带着打扮不一的四个武林人物闯了进来,提着刀拿着剑,气势汹汹。后面还跟着李管家,李管家怀中打横抱着满脸开花的熊英,平三则躲在这些人背后,满脸仇恨地盯着小鹏。显然,这次他又是向导,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小鹏的家。
小鹏心中大慌,看来这祸事当真不小!
张寡妇拿着炒菜勺走出房门来,一脸疑惑:“请问各位……有何贵干?”瞅了瞅血淋林的熊英,又扭头看看自家儿子,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熊老爷上下打量蓬头垢面的张寡妇,心说:“张寡妇还算有些姿se,却不如传说中那样勾魂夺魄,看来是乡民们没见过世面,说得太夸张。娶她做五姨太就不必了,拿来睡一觉倒是不妨。”
瞟了一眼在小院角落发愣的小鹏,熊老爷向张氏走近几步,拱了拱手:“这位是张氏?鄙人熊世贵。大家都是武林一脉,废话不多说。你儿子刚刚将我儿子打成重伤,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啊?什么武林一脉?”张氏满脸困惑,随即“哦哦”连声,走到小鹏面前:“你个混账小子,只知道闯祸!”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小鹏跌倒在地。张氏这一掌速度力量自然远不及何大头的青龙拳,但母亲出手,小鹏哪里敢躲,张氏也刻意只打小鹏没受伤的那半边脸。
张氏打完儿子,面向熊老爷跪下:“熊老爷,孩子不懂事,都怪奴婢教子不严,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领受老爷任何责罚。”
熊世贵怀疑张氏身负武功,见她如此卑躬屈膝的态度倒是有些意外,摸着下巴沉吟不语,
小鹏却紧跑几步挡在母亲身前,大喊:“都是我闯的祸,要打要杀来找我,不能为难我娘!”
熊世贵冷笑:“哼,小小年纪倒是很有担当,了不起啊。请问那何大头哪去了,难道被你料理了?”
“何大头?是那个什么少林派的大秃头吗?我把他打晕在树林里了。”
熊世贵一惊,与周围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何大头那样的高手,居然栽在这七岁小孩手里。
“你师傅是谁?”熊世贵慎重起来,万一这孩子的师傅是个惹不起的高人,就不好办了。
小鹏愣了一愣:“什么师傅?我没师傅。”
熊世贵摇了摇头:“若没有师傅,你又怎会身负上乘武功?有师傅而不承认,那是欺师灭祖……”
“我真没师傅!”
张氏也很惊讶的样子:“我儿子会武功吗?我怎么不知道?”无辜的大眼睛很茫然地看着熊老爷。
小鹏见了母亲的神态,心中暗想:“娘说谎的本事果然厉害。”
熊世贵转向自己身边一个身背阔剑的中年人,低声问道:“你看这张氏有什么门道没?”中年人是熊世贵麾下武师中地位最高的一人,武功深不可测,来历也很神秘,大家一向只以“老郭”相称。以往无论抵御盗匪还是与其它势力冲突,俞大拿、何大头之流对付不了的硬点子,只要他出马,无往不利。
此刻老郭却沉吟不语,望着张氏,眉头微皱,似乎完全没听见熊世贵说什么。
熊世贵又转向另一边的瘦高男子:“你去试试她”。
瘦高个点点头出列,向张氏和小鹏一拱手:“在下姓俞,江湖朋友送了个绰号‘俞大拿’,擅长擒拿。最爱折断他人四肢。看到这位小朋友的细胳膊细腿,不禁技痒,来切磋一下,还请张小侠手下留情。”说着骤然而动,身形似电,转瞬已到小鹏面前。小鹏立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