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一丁点的东西,之前也就在子君那里喝了点茶,这会早就口渴难耐,自己脚边就是清澈见底的水流,虽然知道这些水可能在不久之后成为威胁到我生命的魔鬼,但是这会我需要它。
谨慎的注意着动作,我小心翼翼的蹭到了洞口边缘,试着伸下去一条腿,踩到青石板上的时候,水面果然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踝位置,不过这个山洞的位置处于一个小型的拐角,水流相对比较弱,我缓缓的将两只腿都放了下来,踩稳当后,一只手扶着山洞边缘的墙壁,弯下身子单手捧了点水湿润了下嘴唇。
不知道是我渴了还是这水本身干净的原因,这河水虽然冰凉,但却农夫山泉有点甜.....
虽然麻烦,但是好在算是喝足了水,又顺势洗了把脸,当我准备爬回山洞中的时候,水流已经将我脚踝整个全部没入,开始接近小腿的位置。
赶紧将身上刚刚蹭伤的地方清洗了下,我没敢再耽搁爬回到了山洞中。
这水流增长的速度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
看样子,这外面应该是在下一场少见的大暴雨。
重新坐回到山洞中,因为喝了一肚子的凉水这会反倒更冷了,来回爬了这么一段又懒得再动,在背包里翻了半天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啃了几口后,又往稍微干燥的地方稍微爬了爬后我靠在石壁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开始不停的打呵欠。
迷迷糊糊的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困的飘起来,渐渐的就连自己是身处在什么位置都给忘了。
思绪渐渐的模糊起来,混沌的大脑中出现了一片混沌的空间,在那个空间中,有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人影在朝着我靠近过来。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对方的脸,在那人停在我身前不远处的时候,就算看不清我也瞬间知道了,眼前的那个人是子君...
眼前的子君纵然看不到脸,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无法替代的。
她站在我面前:“你累么何默?”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累。”
“为什么不累?”
“......”我站在原地,却看不到自己的身子,我隐约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又不太明白做梦的意思是什么,于是应道:“我本来就不累,哪有什么为什么?”
眼前身影混沌的子君身体晃了晃,半天道:“何默,相信自己的心,不要相信你的眼睛,有时候它会被蒙蔽。”
我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子君的身体就好像一团浓雾一般,这会晃动的更加厉害:“谁都不要信,何默,谁都不要信。”
子君的身体已经完全的扭曲变形,就好像一大团的烟雾被风给吹散了一样,渐渐的在空气中飘散。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回我竟然不再想拼命的拦住她的消失。
也或许我已经麻木了这种悲伤的离别。
毫无办法,毫无阻拦的能力。
大脑已经清醒,眼睛还没睁开,一股透心的冷十分的让人不舒服,好久我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仍旧黑漆漆的一片,耳边的水声似乎更大了,脑袋沉得厉害。
缓了好久才挪动了下身子。
我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腿脚都僵硬的不得了。
清了清嗓子,嘴又有些干。
脑袋靠在石壁上,我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重了许多,胸口很闷,脑袋也沉。
揉了揉太阳穴,冰冷的手指下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温度。
抽了口气,我收回了手,糟了,好像是有些发烧了。
我坐在原地垂着脑袋继续缓和刚刚从梦中醒来的混沌大脑,耳边的水声在安静中无限的放大了起来。
我专注着精神听了会,惊异的发现,那水声距离我比预想中要近的多。
注意到这点后,我立即就没了缓和大脑的心情,顿时就清醒了过来,赶紧起身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爬了过去。
可刚爬出十几米的距离,眼前的画面就让我愣住了......
水势比我预估的增长速度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原本猜测的是起码几个小时内,这水位是淹不到洞口的,可现在一觉睡醒,不仅洞口被淹了,甚至已经往里起码又淹了两米左右高。
我摸出打火机点着,往水面上方靠近了些,刚才水面比较低的时候没有对比还发现不了,这会水位已经进入洞里,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水面依着一种缓慢而坚决的速度不停的上涨着。
这一发现顿时就让我惊慌了起来,收起打火机,我立即回身快速的往更深处也是更高的地方爬了过去。
我不停的试图推测回忆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的时间,起码我能由这些时间和水位升高的高度来大致的计算一下水位上涨的速度。
可是无奈大概是因为有些发烧那一觉睡的特别的沉,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身上也没任何可以看时间的工具,一种难言的恐惧和孤单重重的扑向了我。
我一直以来都不算是坚强的人,但是从来到这里都没有哭过,这么久以来的心智磨练,我自以为自己已经算的上十分坚固,可在我狼狈的往更高处的洞口处爬去的时候,喉咙一酸眼泪哗哗的就流了出来。
前方就是密密麻麻的孔洞,就如同一个拦路虎一般挡在我的身前,而身后的水流就像是阴冷的毒蛇一般慢慢的朝着我逼近。
靠在孔洞的边上,我靠在岩壁上不停的抹眼泪,同时不停的试图从身旁的孔洞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