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毕竟不会武艺,眼见对方的拳脚过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清婉咬牙闭目准备挨打之际,白衣少年的拳头被一只手挡住,耳边传来豪朗正义的声音:“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真是不知羞耻!”
清婉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少年,也是十七八岁模样,国字脸盘,肤色微黑透红,浓眉虎目,厚唇大耳,鼻若悬胆,样貌威武,兼带着少年人所有的稚气,黑带束发,金带束腕,劲衣皂靴,英气勃勃,十分地精神。清婉赶忙避开闪到一侧,焦妈妈伸手搂住了她。
只见这玄衣少年正色凛然道:“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这佛门清净庄严之地,你怎可调戏良家妇女!”
“嘿!哪来的臭小子,敢在本少爷面前撒野!就你这副模样也想护花不成?”白衣少年恼羞成怒,将折扇一合,伸拳变掌,径向玄衣少年面门劈来。
清婉在旁看得真切,忙叫道:“公子小心!”
只见这玄衣少年不慌不忙,左腿一弓,上身微侧,避了开去,同时右手伸出,抓住了白衣少年的衣领,向后一扯,白衣少年站立不定,径直摔了出去。白衣少年的仆从们一看主子受欺,立即围了上来,将玄衣少年团团围在中间。
清婉见这玄衣少年孤身一人,恐他双拳难敌四手,便悄悄吩咐英姑去请寺中的僧人来相助。
只见这玄衣少年面无惧色,朗声道:“怎么,要一起上么?小爷今日就让你们长长记性!”手掌扬处,只听得噼啪几声,再看三名仆从的脸上已分别挨了几个耳光,左右两颊已分别有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再见他肘撞拳击,掌劈脚踢,只顷刻间,三人便躺在草地上呻吟连连了。
白衣少年仗着自己也懂些功夫,再看到仆从被打面目无光,咬牙又向玄衣少年攻来,被玄衣少年只一脚就踹在了地上。玄衣少年近前一步,伸脚踏在了白衣少年的胸膛,喝道:“还敢无礼么!”
白衣少年恨恨道:“你是何人!”
玄衣少年傲然道:“就凭你也配问我的姓名?我只问你,以后可还敢这般胆大包天欺负人么?”
白衣少年扭头不语,神色甚是倔强。
玄衣少年脚下用劲,白衣少年吃痛不过,不由得呻吟出声。
“杜公子手下留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更听得脚步声响,匆匆而近。
众人回头一看,正觉寺的一众僧人听闻消息匆忙赶来,英姑也在其中。当头的是一个老僧,身披明黄袈裟,麻衣布鞋,颈上挂了大大一串罗汉珠,手持一串紫檀木佛珠,胡子几乎全白,面容端严,眉目祥和,众人识得他正是这正觉寺的住持恒智禅师。
白衣少年看到恒智禅师到来,赶忙大呼道:“大师救我!”
焦妈妈与清婉也福了福:“见过主持大师。”
恒智禅师走近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在小寺受到惊扰,是老衲管理无方,这厢赔罪了。”恒智禅师身后的一众僧众也纷纷双手合十赔礼。
焦妈妈与清婉赶忙还礼。焦妈妈道:“大师这是说哪里话来!我等来此赏景,惹下这番事故,扰了大师的清修,很是过意不去。”
恒智禅师念佛道:“女施主宅心仁厚,心怀谦卑之心,甚是难得,自会得享福报,后福无穷。”
这恒智禅师是得道高僧,修为甚高,绝非溜须拍马之辈,更兼之众人都知他智慧深远,洞察世事,对一些事情的发展总有一些前瞻性的预测,所以才有了这“活菩萨”之名。
相传多年前一个夏日的麦收季节,农人们忙着将收割下来的小麦用马车拉到场院,梳理整齐了,齐腰斩下麦穗,再用毛驴拉了大青石雕成石轱辘反复碾压,迎风扬场,将麦粒与麦皮分离,再在场院中摊开了暴晒,晒干后就可以收入粮仓了。这一日艳阳高照,农人们正忙着在场院里摊晒麦粒,恒智禅师行至此处,仰头看了看天空,说道:“阿弥陀佛,今日有雨,各位施主速将小麦收起来吧!”农人们不禁疑惑,但是因为素日对恒智禅师尊敬有加,知他不是无事生非作弄人之辈,于是半信半疑间便将小麦堆起,用油布围好,拿砖石压住了。果不然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突然狂风大作,暴雨突袭,大雨整整下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放晴。农人们这才惊叹恒智禅师的未卜先知,后来得知其他村寨的农人们当日因暴风雨来得突然,收拾不迭,不少粮食都白白被雨水冲走了,对恒智禅师更是近乎崇拜,正觉寺的香火也更加繁盛。恒智禅师倒是一如往常,不惊不异,平静淡然。
今日听他说自己后福无穷,焦妈妈不禁惊喜交加、欣喜若狂,忙躬身纳福道:“多谢大师指点,老身自当谨力修身,修德惜福,供养菩萨。”
恒智禅师点头微笑,再转向玄衣少年道:“阿弥陀佛,佛家讲究慈悲为怀,这十三少虽说是言语无状唐突在先,在公子手下也算是受到惩罚了,还请杜公子看在老衲薄面上,饶他这一次。”
玄衣少年抱拳施礼道:“大师有礼!今日看在大师的面上,便饶他这一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