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南宫问天刚刚一回家,欧阳颜便怒不可遏的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你又到哪里鬼混去了?!柔柔怀了你的亲生骨肉,你居然抛下她一个人。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满身酒气和香水味的?!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头发乱的、衣服乱的。堂堂南宫家族的继承人这么邋遢。”
南宫问天微微皱眉,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看着自己的母亲。
看到他这样子,欧阳颜微微一怔。接着更是怒不可遏,伸手又想去打。南宫问天牢牢地抓住拿着打过来的手,十指纤细、白皙如玉,保养得宜一看便是豪门夫人。可是,这双手从未给过他任何温暖。有的只是巴掌。
“母亲。”南宫问天笑道,笑的讽刺邪魅。“你这十几年来还没有打够么?”欧阳颜一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和他的父亲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
“从小,我就希望你能够用这双手抱抱我。或者喂我吃饭,或者拉着我出去外面我。甚至,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温柔的笑脸。我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南宫问天依旧笑的邪魅讽刺“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上一秒还对我笑的温柔的母亲,下一秒便将我当做仇人一般疯狂的打我?!明明每次都痛得想要去死,可是我还是相信母亲是爱我的。”
“天儿。”欧阳颜精心画过的的妆容依旧被眼泪冲花了,唇瓣颤抖的叫着自己儿子的小名。
“可是,我早就不感觉痛了。因为痛的麻木了,没有知觉了。”看着一向最注重仪态的母亲哭的狼狈后悔。南宫问天没有一丝暖意,因为心早已麻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疼爱蓝若柔么?因为她的身上有我的影子。”
这句话让刚刚怒气冲冲想找南宫问天问罪的蓝母,一下子呆在原地。唇瓣颤抖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雅儿为什么几年不回家一趟吗?因为她说这个家没有一点温暖、没有 一点自由。她在这个家里无法呼吸?!”
“天儿、雅儿。”欧阳颜哭着喃喃的叫着自己儿女的小名,一遍又一遍。脸上的得体的妆容已经被眼泪冲洗的狼狈不堪。她丝毫不顾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母亲,我知道你恨父亲。我也很!小的时候我也很父亲,我也恨叫张果言的女人。我觉得如果不是他们,母亲就不会这般痛苦,家也不会这般让人窒息了。可是现在我不恨了。”
“为什么不继续恨了?!是他们!是他们的错!使他们让我们活的这般辛苦的!都是张果言,都是因为她!我才是你父亲的未婚妻,论家世、论学识、论相貌我都比的上果言,可是为什么你父亲眼中没有?!为了果言,他连家族继承人都不要了!为了果言他不顾我怀有他的孩子,不顾南宫、欧阳两家家长的哀求、强势命令。不顾我抛弃尊严跪下苦苦挽留,还是选择了张果言。”
看着嘶胁底里的母亲,南宫问天有些怜惜。
“母亲,爱一个人好难,将爱的一个人掘出心里更难。那种痛就像是用刀将你的心抛开,将你心尖上的朱砂狠狠的挖去,再每天撕裂,浇上医护辣椒油一般。直到你习惯、直到你麻木为止。”
“是么?真的这么难吗?”欧阳颜停止嘶吼,抓住自己儿子的袖子呆呆的问着。似乎在问自己的儿子,更像是透过他问另外的一个人。
看着这样的母亲,南宫问天心里酸酸的疼。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是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她都把你给忘记了!你为什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再说她都已经死了十年了!!十年了啊!我跟你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就是没有我呢?!你的心里为什么没有我一点点位置呢?!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呀!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心里只有她啊、!!“
看到南宫问天点头,欧阳颜的理智彻底没有了,甩开南宫问天的手,嘶吼着。将南宫问天当成了南宫逸,死胁底里的发泄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怨恨。
袁晓琪在一旁泪如雨下,为欧阳颜有怜惜着,更是为自己怜惜着。她的怨恨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怨恨呢?!自己的丈夫不是也念念不忘一个死去十年的人。
“因为我爱她!所以,这一辈子心里面只能有她,其他的再也装不去了。他就是我心里的朱砂,深深地种植在我的心尖上,去除不掉挖起不掉。”南宫问天开口,声音磁性沉稳带着磐石般的坚毅“即使她死了,她也不会从我心上消失。而是变成我心尖上盛开的曼陀罗花啊,吸取着我心尖上的的心头血生长着、盛开着、扎根着。”
以前,他怨恨着父亲和那个女人。他的心里面根本没有他和母子还有兄妹三人的位置。心里面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即使是死了也依旧占据着她的心的女人。他很父亲对她们的漠不关心。他恨那个女人占据着他父亲全部的爱。
可是,现在他理解自己的父亲了。那种深入骨血也无法摒除的爱他理解了,明白了。他开始同情父亲了。因为,他也有了自己所爱之人了,那个初见时白色的倩影,春水映梨花般的容颜已经在他心中印下。或许,更早就印在她心底了。就在十年前,那个宛如天使般不谙世事给他温暖的女孩,早已印在心底了。
如果,雅程不是他的妻子。他想他会和父亲一般,造成自己妻子儿女的怨恨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