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想法,也不管你未来还有什么打算!我要你跟新月格格,断得干干净净的。虽然我一点也不愿意让新月嫁给骥远,但是皇上的旨意来得如此措手不及,我们大家都没有办法了......”雁姬本以为就算新月格格要指婚给骥远,也起码得宣她这个骥远的额娘入宫去问问意见的,到时侯她只要拒绝就可以了。
但谁想到当今圣上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竟然只是单单的把骥远宣进宫,随便的问一问,就下了圣旨。雁姬现在冷静的想一想,这事儿确实早有征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太后娘娘两年前忽然去世,宫里只剩下一个不得宠又没实权的皇后,一应事宜都由太妃来操办。太妃本就是个局外人,不可能事事周到,能出点力就算是够意思了。皇上自己又饱受婚姻不能自主的折磨,最讨厌父母包办婚姻,于是有了今日宣单独骥远入宫查问的事情,直接越过父母的意愿下达指婚,也不奇怪了。
“努达海,你总跟我说你的心死了。但你可知道,我的心又何尝还活着呢?我现在,对你已经无比的失望了,没有感情了,也不对你再抱有任何其他的期待了。我只希望你能有点起码的人伦道德,现在新月已经变成了你我的准儿媳妇,你不要让将军府出现扒灰这样恶心的事情,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我就阿弥陀佛了。”雁姬这两年来日子是过得无比痛苦,起初的时侯她还会为了努达海心疼,会嫉妒,会不甘。可她毕竟还记得她身为母亲的使命,为此只好一面帮着努达海隐瞒,一面照顾儿子和女儿的心情,时间一长,雁姬也麻木了,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都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消失殆尽了。只是为了儿女,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不然骥远和珞琳的性子这么......这么不懂事,以后该怎么办呢!
这是努达海第一次听到雁姬对他说这么重的话,以往就是算他再过份,雁姬也只会置之不理,从不曾责骂于他。于是努达海也楞住了,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跟雁姬之间,也许真的走到尽头了。
“努达海,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说句实在话,我对你是真的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被你一次次的疯狂消磨干净了。这个将军府,若不是因着骥远和珞琳还在,我恐怕早就离开了。毕竟,瓜尔佳一族并非好欺负的角色,我叔父鳌拜亦是朝廷重臣,我是不惧怕你什么的。可是毕竟还有两个儿女,我不得不为他们着想。因此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好像你多忍着我似的。其实你忍着我,我又何尝不是一直忍着你呢。你可知道为什么每次你来找我的时侯,我都不愿意出声?因为每次见到你,我都感到很恶心,根本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好。”雁姬长叹一声,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现在说出来也轻松多了。
“努达海,现在把一切都说开了也好。你千万别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是活不下去的。我跟你是这样,你跟新月也是这样。骥远和新月的婚事已经注定了,努达海,就当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停止觊觎你的儿媳妇?能不能?”雁姬说到这里是头疼的揉着额角,口气已经十分的厌烦不耐了。
努达海依旧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雁姬的话。
“努达海,你哑巴了?平常不是很能吼、很能说的么?行是不行,你倒是给我句准话啊。”雁姬懒得跟努达海周旋,于是急躁的催促道。
“可以。”努达海强迫自己说出了这句承诺,并失落的想着,即便不可以,又能如何呢?就像雁姬方才所说的,难道还能扒灰抢了自己的儿媳妇么。
“可以就好。”雁姬听努达海这样说,也放心了不少。
“努达海,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出去吧。”雁姬现在是一刻半刻也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多待,感觉就连空气都会变得污浊。
“雁姬,我们夫妻一场,难道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说一会正常的话吗?”努达海完全受不了雁姬如此的态度,以前雁姬虽然总是沉默,也从来不抬眼看他,但毕竟他们二人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哼,努达海,你可千万别说我们什么夫妻一场,你在我瓜尔佳雁姬的心里,早就不是什么丈夫了,只不过一个疯子罢了。我真是懒得看你那幅自以为是的德行,赶紧给我滚出去,雁影阁不欢迎你。”雁姬从来不懦弱,一朝扬眉吐气,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怎么难听怎么说,气势恢弘,威压四散,就连努达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雁姬,于是只能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雁影阁。
雁姬见终于将努达海赶走了,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心里也犯嘀咕,万一那疯子又开始咆哮,她可顶不住威力啊。当初怎么就嫁给他了?真是有眼无珠啊。
当晚,新月也知道了指婚的事情,自然是激烈的反抗,跟努达海之间爆发了一场缠绵哀怨的纠葛。最后努达海压下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毅然绝然的‘挥慧剑,斩情丝’,要跟新月分手。新月痛苦万分,被努达海的态度所伤害,万念俱灰,被强行接进了宫里待嫁。
新月的居所依旧是太妃给安排的,就在西三所里,按照和硕格格的品级布置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