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担心吗?”方子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方子萱。
“担心什么?”经过漫长的计算,她似乎得出了正确答案,微微吁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他,“你今天的作业都做完了?”
“没有。”方子鹏闷闷地说。
“那还有时间关心别人?”她一脸不以为然。
“你又不是别人,你是我姐。”他仍是一脸别扭。
方子萱眸光微闪,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流过心间,这种感觉十分陌生而短暂,甚至让她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真实情感,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而产生的错觉。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做的事坦坦荡荡,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问心无愧。”她坦然直视他的双眼。
“你真傻还假傻啊?不要告诉我,你还相信什么天地良心之类的鬼话。你以为方心兰也和你一样坦荡吗?就算你真把她当亲妹妹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也能在背后编派出一大堆我们的不是,何况我们昨天还对她动了手,她肯定要在爷爷奶奶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方子鹏语带讥讽地望着她,觉得自己的姐姐着实是个怪人,长在他们这样的家庭有可能真的坦坦荡荡吗?连他这个小孩儿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那又怎样?清者自清。”
“你!”方子鹏气结,“那你一直以来的好形象就会彻底崩坏,只要爷爷奶奶偏向她那一边,咱们就会大大吃亏,简直就成了沈琴进门的铺路石。”
想到这里他很是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如果方子萱一辈子都这么不开窍,那他只得多留神长个心眼,否则她这种性子迟早要吃亏的,不知不觉中,他也已经将方子萱视为自己的责任了。
“好形象?你我之前有什么好形象吗?”方子萱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沈琴不是照样没有办法进方家?你不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能不能进门永远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方子鹏愣住了,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是太明白她的话,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可又想不明白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没过几天张云终于从国外回来了。随着她回来的还有两大箱衣物首饰。
“宝贝儿,你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如今张云的兴趣爱好就是花钱,只有花钱才能让她得到快感。方子萱姐弟也连带着沾了不少光。
“今年寒假妈妈带你们到瑞士去滑雪,……”
张云一回来家里就热闹了许多,方子萱本来就是个寡言的人,家中一直冷冷清清的,只有张云在一边不停叽叽喳喳,家里才有了生气。
“子萱,妈妈的乖女儿,下个月就是你的十六岁生日,妈妈要给你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派对。开心吗?”张云拿起一件漂亮的小礼服在方子萱身上比划,“你到时候就穿这一件,绝对能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过去的方子萱虽然出身名门,却很少办过什么生日派对,一来她实在太顽劣,常被人人前人后议论。就算张云脸皮太厚也丢不起那个人,二来她交往的那群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在圈中也是有名的,聚在一块儿准没好事儿,三来她那对不算负责人的爹妈十次有六七次记不住她的生日。所以自从九岁开始她就没有再开过生日派对了。
但是今年却不一样,十六岁生日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方子萱是中考状元,久未被荣耀加冕的张云,恨不得在自己额头上写上“状元之母”四个字,走到哪儿都要提提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吹嘘的好机会,这个派对早在方子萱考了全市第一名的时候,她就开始筹划了,这次去国外就是专程去订购派对需要的衣物首饰的。
方子萱哪里能体会张云的心情,“我和子鹏下个月都要期末考,应该没有时间。”
“哎哟,一个派对而已,你只要负责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席,妈妈帮你把一切都打点好,”张云兴致很高,哪里容得她打断,“你那么聪明,一个晚上不念书,还是能考第一名的。子鹏,你说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方子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比张云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了解方子萱的性格,就是个不喜欢和人交往接触的闷葫芦,什么生日派对,也许对一般的小女孩儿来说有吸引力,但对她来说却无异于大累赘。
方子萱微微皱眉,她向来不喜欢应酬,过去也是能推则推,更是从没有过过生日,甚至前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那个身份证上的所谓生日也不过是报户口的日子而已,在那一天养母会象征性地为她煮一碗寿面,除了能吃到面之外,生日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你们的生日也是母难日,十六年前我可是费尽全身力气,在阎罗殿里转了一圈才生下你的。”张云感慨地拭了拭眼角,“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妈妈也老了。”
方子萱的眼中有一丝不自在闪过,张云还不知道那个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已经变成了她,尽管这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可还是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便要尽一个女儿的义务,她顺从地点头应下。
“对了,方心兰那个贱蹄子呢?”满心欢喜的张云瞥见箱子里一件半新不旧的衣服,突然想起了那个让她厌烦的女孩儿。
“回沈家了。”方子鹏抢先答道。
张云的脸上立刻浮起了满意的神色,拉过方子鹏用力亲了一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