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我们终于还是熬不过饿,一个个偷偷地去食堂,蹑手蹑脚地拿了两个饭团子,又偷偷躲起来了。
“琳,我们不会被阿姨她们发现吧?莫非今晚我们要躲在外面过夜?”我一边嚼着饭团一边含含糊糊地问琳,嚼得嘴边满是饭粒,活像一只贪吃的小老鼠。
“不会的。”琳回应道,“等一下我们偷偷地溜回寝室,她们不会发现的,况且我们还是小孩子啊,阿姨不会罚我们的。”
听了琳这话我算是彻底放心了。我开开心心地嚼着饭团,像是平常着传说中的海参鲍鱼一般享受:“琳,我们还玩些什么呢?这天黑,我怕。”
“嗯……让我想想……”琳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对我说,“芷月,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捉迷藏很好玩的,不是吗?而且这里空间那么大,很适合玩呢!”
“好啊!”我不甚赞同。月光静静地洒在琳稚嫩的脸庞上,那样清晰。我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琳身上有我这个年龄看不透的一些东西,突然间,我感到琳有些陌生。“琳,我去躲,你来找我,怎么样?”我找个借口,想法子离开琳。不知怎的,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琳的眼睛中隐隐有一丝落魄,我的心微微一颤,但我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一,二,三……”
我拼命地、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就像月夜下的一匹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像狼。当我已经筋疲力尽时,我已经离琳很远很远了。我躲在福利院后院处的一个小角落里。“四十八,四十九,五十!芷月!我来找了哦!”琳的声音从远方飘来,我呼呼地喘了一口气,耐心地等待起来。
过了很久,琳还是没有到这边来。我忽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我甚至猜想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在此时把我抓走。我害怕极了,大声地呼唤着琳的名字,可回应我的,却只有沉寂。
阵阵寒意向我袭来,我大哭着跑了出去。突然,一个荧光球飘飘忽忽地来到我的面前。我与它对视了几秒钟后,吓得往后一仰,草酥麻的感觉顿时爬满我的身体。“鬼啊……”我哭得更厉害了,不住地颤抖。今天,恐怕就是我最后的日子了。
那个荧光球忽闪忽闪,不停地跳动着,突然,变成了一封信的样子,一层层缓缓展开。我将双手捂住眼睛,好奇心却又驱使我忍不住偷偷地往指缝外面看。
那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而且还标注了拼音,字是用温暖的红色荧光笔写成的,我不禁忘却了恐惧,好奇地走上前看:
亲爱的芷月:
零点学院向你发出诚挚的邀请,请加入我们的队伍把!
零点学院
零点学院?邀请?队伍?
我一头雾水。虽然我不敢肯定这封“信”是给我的,但是凭这种语气,还有零点学院这个名字,我忽然有种亲切感,竟然毫无目的地对着空气说了一个“好”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封信化作点点尘埃,飘洒在寒冷的夜风中。
风中,传来这样一句话:
“亲爱的芷月,我们明天就来接你,祝你做个好梦!”
这是我才意识到,我刚刚答应了“鬼”的要求,我可能马上就要死了。那个叫做零点学院的鬼,一定会把我五马分尸,然后丢进锅里油炸着吃了(小孩子的想象力很丰富的)。“鬼”明天就回来接我去地狱!想着魔鬼们狰狞的笑,想着我即将“含笑九泉”,我大叫一声,实实在在地晕了过去。
“嘭!”
日上三竿。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惺忪着醒来。
这里是哪?
我环顾四周,有些破旧的屋子,一件件脏乱的家具……
这不是福利院吗?
难道我没有死?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头到脚地看了看,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我长吁一口气,不对!我怎么会在床上!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明明……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灵异事件”,我忍不住瘪着嘴,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哇哇地大哭起来。
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一个人走进来。她的眼圈红红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肿,像是伤心的哭了许久。那人便是琳。
“琳……”见到这样的琳,我心中忽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滋味,有一点点愧疚,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琳努力地绽放出笑容,那笑容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苦涩的笑容:“芷月,你可真是叫人担心,竟然跑到后院去了,你不知道啊,后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到处是废草垛子。我昨天晚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你,后来叫阿姨来找,原来你跌进草垛子里了,还晕了过去。”她顿了顿,又说:“你没事就好。”琳浅笑着,默默地推门出去了。她的脸颊上,依稀有着清泪痕。我能看见的。
不可能没有事!琳不至于因为我跌进草垛子便黯然消沉一晚上哭到眼睛都肿了。“琳!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我有些陷入崩溃的迹象。
琳停住推门的动作,像被定住了般铸在门那儿。她迟疑一会儿,缓缓开口:“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有人要将你领走!”
“什么!?”我几乎是喊出来了。
“是真的。我偷听了院长的话。她和一个男人说,明天就把你转给零点学院。那个男人似乎很高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