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峰下,一个穿着朴素僧衣的和尚一步一个脚印的远远走来。
看着喷发的熔岩与烟火,这和尚念一句佛号,便开始向山上攀行。那滚烫的熔岩根本拦不住他的去路,闭目中他踏足其上毫无所觉,就好像自己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自己正在如履平地一般。
眼看着即将到山顶,天上的乌云中忽然降下一片黑云。
这团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便是连点风也没有,反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之声。走的近了便会发现,这云里赫然全都是些魔魂,却是由魔魂聚集而成的黑云。
能用这魔魂聚成黑云,在这九州大地上也算是一方霸主,即便是正道哪座山门的长老来见了,只怕也要三思一二。
只是那和尚见了却是道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用平和的声音道:“施主这一路阻碍我此行已然有七次,莫非当真是觉得我是出家人便不会施辣手么?”
此时那黑云之人却是也传来声音,道:“和尚,你也别在我这说狠话,反正我只要能用这些魔魂再阻得你半个时辰就够了,待半个时辰之后,你自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日后也不用再见!”
若是罗英嫡在这,定然能认出来,这和尚就是他曾见过的觉远和尚,而那躲在黑云中的声音赫然就是那打了他一击黑乌梢的丧门星。
觉远和尚听得丧门星所言,眉头不由地就是一皱。他此行关系重大,断然是不容有失的。更何况那丧门星已然说了半个时辰之言,以他想来即便不是那些魑魅魍魉中人,也是其手下爪牙。
故此觉远和尚低诵佛号三声,这才以天龙梵唱之音道:“须知佛亦有火,佛门更是有护教天王。施主既然执迷不悟,那便休怪和尚施辣手了!”
那丧门星已然与觉远斗过六场,自觉已然摸清楚了觉远和尚的底细,哪会在意他的说辞,只是嘲笑道:“小和尚,大话不要说的太早,免得下了拔舌地狱才是罪过啊!”
不想觉远和尚却是不理他,只是将双手平伸,然后缓缓推向胸口。
那丧门星见觉远和尚动作,却是又笑道:“小和尚,莫非是气的连气力都没有了么,怎的连个法诀都合不上了?”
不想他这话方才说完,那觉远和尚的双手之间已然现出一团七彩光华。这光华好生耀眼,竟是照的丧门星连眼也睁不开。他正要说几句,不想已经听到觉远和尚在那念诵道:“心无挂碍,现我真身!”
话音刚落,觉远和尚身上顿时闪现出无数光华。
此时那丧门星已然觉察出不对,连忙就要驱龙逃走。他此行也不过是受人之托,道是以一件法宝为抵押,要他拦这觉远和尚一拦,而那条有头无身的尸龙便算是添头。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路骚扰不断,更是欺负觉远和尚不会下杀手,一路多有纠缠。
只是到这会儿他才知道错了,云下传来的威严杀气已经让他胆寒万分,若非还想着要跑路,只怕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耳中忽然听到一阵雷霆之声,大骇中抬头一看,却发觉头上炽焰峰的烟云不知道何时却是已然被驱散了个完全,此时已然换成了一片雷云。
这雷云好大,竟是将整个天空都遮蔽了!云中自有电闪雷鸣不断,不一会儿便有一道九天云雷轰然砸下,盛怒天威立即散发出无边威势,向四周浩浩荡荡的传扬开来。
丧门星何曾见过这等威势,眼见那九天云雷就要砸在自己身上,顿时吓的七魄走了三魄,根本是连站也站不住了,只有踩在龙头上等死的份。
谁想这丧门星却是运气极好,这九天云雷却是擦着他身子而过,往下轰了下去。
丧门星正猛擦冷汗之迹,却是突然福至心灵的向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是让他把剩下的四魄一起给吓走了——
只见得,在那滚滚熔岩之声,哪还有那个身穿朴素灰色僧袍的小和尚,分明是一个法相尊严,身穿七彩袈裟,手拿九环锡杖的得道高僧。此时那九天云雷恰好轰下,正至这高僧头顶,不想这高僧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在脑门上一拍,顿时现出一座玲珑宝塔来。
这宝塔有七层,每一层自有铜铃、璎珞等物,四面墙上又各有金佛一座。此时那九天云雷轰下,这些原本应当是死物的四七二十八座金佛竟是同时启窍开声,念一个“哞”字,顿时有二十八道光华从金佛口中****而出,进而汇聚一处,直接向上破去,竟是将那九天云雷也直接轰散了!
此时那高僧觉远头顶七宝玲珑塔,脚踏七彩祥云,径直漂飞而上。待到得雷云下方,他信手将手中九环锡杖往天上一抛,那锡杖陡然也幻化出一层七彩神光来。待那神光散去,空中却是现出一条脚踏云风,昂首摆尾的五彩神龙来。
这神龙方一现世,顿时往上直飞,随即隐没在那九天雷云之中。
过不得多时,只听得雷云中传出一声龙吟,四方顿时有风云聚来,便是那雷云也不得不被这神龙压在身下;再听得第二声龙吟,天上便有冷雨降下,其中无数九天云雷化作颗颗雷团,轰然砸在这神龙身上,这神龙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在那昂首摆尾,竟是权当搔痒了,完全未有半分感觉;再听得第三声龙吟,天上风云已然全数散去,那九天雷云也化作乌有。
丧门星此时已然彻底看得呆了,他修仙也有数百年,深知雷云厉害,但又何曾听说过有人这般轻松容易将这雷云破去的。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