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鹫姥走远,厉红珊便好奇地看着那在云床上缩头缩脑的古神鸠雏鸟,好奇道:“这鹫姥好好的,怎得突然要将这鸟儿送你?”
“这是订金。”罗英嫡却是苦笑着摇摇头。也不管厉红珊听不听得懂,便自顾自地以鹫姥教得法子,将那雏鸟招了过来。
这雏鸟要五十年才算长成,如今不过七八岁年级,的确是雏鸟无疑。只是鹫姥给的这一只明显有些弱弱的,一副蔫蔫地模样。若非眼中神光依然,罗英嫡还要以为这鸟是不是病了。
“这鸟唤作古神鸠,最喜食阴寒之物,天生就克尽天下鬼怪,乃是一等一的神鸟。只是这鸟卖相不佳,而且成长太慢,是故不能与那青鸾火凤等神鸟相比。”罗英嫡为厉红珊解释的两句后,见厉红珊依旧皱眉苦思,不由失笑道:“你还在想那订金?”
“是啊。”厉红珊却是苦恼道:“你如今都这副模样了,她还想让你做什么?”
“传到桥头自然直,你如今这般苦恼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别人如何除妖的,日后咱们行走在俗世中,妖怪虽然遇不上,可鬼怪怕是难免,凶兽更是常见。介时,咱们的性命可就全靠你了。”
说罢,罗英嫡又是呵呵一笑,可心里却是忍不住一叹。
鹫姥何等人物,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之所以将这古神鸠送给他,只怕便是看出了他罗英嫡已然有了恢复的法子,便将这雏鸟作预收徒儿的订金——至于强买强卖,不过是鹫姥的一贯作风。
“只盼着日后这鹫姥找来时,我已然有了自保之力,否则怕是当真要她抓回阴山去了。”想到这位鹫姥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罗英嫡便有些脑袋疼。
便在这时,远远底传来三声炮响。厉红珊连忙抬头去看,却发觉是对面妖族军营大开,几个妖怪也簇拥着一张云床出来了。那云床上躺着一只硕大的老鼠,一身皮毛去了大半,此时正因为云床搬动时触动伤口而在那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那边一众妖族欢呼雀跃模样,罗英嫡的脑袋却是更疼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闲着没事出来透透气,那边的妖族便也将那老鼠精给抬了出来。其他的罗英嫡或许不知道,可他很清楚,那老鼠精的伤势和他相比绝对是只重不轻,如今能伤而不死,只怕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才能得以保全。
“这妖怪却是也可怜的很,便是都伤得这般模样了,竟然还要被人抬来抬去的,目的便是为了振奋士气,端的是可怜。”罗英嫡想间,却是也忍不住为这老鼠精叹气几声。
“英嫡,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老鼠精吧?”厉红珊却是不知道罗英嫡心中所想,只是指着那老鼠精笑道:“看他模样,只怕离死怕也是不远了。说不得再过两日,等他伤势复发,你便能以单人独剑,力斩妖族两位妖王而名扬天下咯!”
罗英嫡闻言,看了一眼这喜笑颜开的女子,心里却是微微摇头。他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所谓名扬天下根本与他而言没有半点吸引力。和这相比,他倒是宁愿能快些将老者所说的东西参悟清楚。
“我虽然在老丈面前夸下海口,要修剑道,可昨日只顾得豪气干云了,却不知道这剑道究竟要如何去修。今日晚间再见着老丈时,却是要好好问问,也免得在这白白耽误时间。”
便在此时,人族这边又有一队英杰自阵中走出。不过剑未走过几合,那女妖精忽然闪出战圈,只任那男妖精以一敌二。
罗英嫡这边看的清楚,那两位英杰虽然剑术不凡,可不论是剑光也吧,剑气也罢,打在那男妖身上都是如同隔靴搔痒一般,根本是无关痛痒之举。
那男妖精甚至犹有余力在那说话,与那女妖闲说。
看得此景,厉红珊便皱眉道:“这两个是哪里来的蠢才,便是连那妖精的皮也刺不破。”说罢此句,这女子忽地又一脸欢快的转过头来,向罗英嫡卖好道:“所以还是咱们英嫡厉害,不仅重伤了一个妖王,还杀了一个。”
见厉红珊这女子又拿这事来说话,罗英嫡却是颇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他也明白,这女子说这话,并非是有何恶意,无非还是想讨他欢心。只是这女子却不明白,他在这些事情上面其实在意的不多,甚至有些避之不及,生恐为名利所累。
不过罗英嫡却也知道,这女子现今因为修为精进太慢,已然渐生畏惧之心。是故一颗心似便全数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一切心思就全数花费在讨好他上。罗英嫡虽然某些时候有些迟钝,可他与厉红珊毕竟是十年的相识,再加上这女子几乎毫无掩饰的做派,罗英嫡若是再看不出这些才是真的对不起厉红珊一片心意。
只是这些罗英嫡自己知道便就是了,他却不会将之说透。至于厉红珊此时这唯一的爱好,他更没有阻止的理由,即便眼下厉红珊所言不当,他也不过是故意岔开话题——
“此话你却不能与旁人说,免得别人说你不识大体。再者说了,我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一份仙缘罢了,若是论起修为、功底等等来,只怕我连人皮毛都不算。”
厉红珊听罢,却是娇媚地甩了罗英嫡一个白眼,道:“我又不是笨蛋,怎会不知道此中关窍。如今不也是见四下无人么?”
罗英嫡听了,却是乐的笑了,道:“我说不过你,都是你对,好了吧?”
两人有互相笑得一阵子,厉红珊这才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