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白良关的少都督对他娘说,那尉迟恭言道,当年在朔州府马邑县宝林庄三兴铁埔学打铁,梅掌柜的老两口把女儿许配他为妻了。说着说着,他娘背过气去啦。好容易才缓过这口气来,他娘叫道:“儿啊!”少都督问道;“娘,您好些啦?”“不要紧。刚才说的三兴铁铺的梅掌柜夫妻,就是我梅秀英的爹娘啊!提起当年之事,好不伤情,一着急,背过气去啦。”少都督一听,不明白啦。“噢,尉迟恭说他的出身,这里头还有娘您的事哪?”“你先接着往下说。”“我一说您又认背过气去了。“不能啦,你说吧!”“我说。”少都督接着说尉迟恭怎么习武,怎么投军,先保刘武周,日抢三关,夜夺八寨,飞马越城楼,兵困太原府。又怎么在介休县投唐,大战洛阳,封为鄂国公。现在又怎么兵发北国来到白良关。梅秀英一边听一边掉眼泪儿。少都督都说完啦,梅秀英这才说:“儿啊!这个尉迟恭使什么兵刃啊了”“掌中擎一条龟背双龙枪。”“哎呀,当初尉迟恭身背着亲手打造的钢鞭去投军的呀?”“对啦!刚才在黑松林里,他果然有一只钢鞭放在身旁。”梅秀英点头:“噢!儿啊!你叫什么名字呀了”“我叫宝林哪?”“为什么叫宝林呢?”“我说不上来。梅秀英说:“当年尉迟恭要去投军,为娘身怀有孕,怕他身在军营回不了家,叫他给留下孩子的名字。是他言道,如果生下一儿,就取名宝林。忘不了住家在宝林庄,就忘不了我儿宝林。儿啊!你在黑松林里听来的一言语,俱是为娘在朔州府马邑县宝林庄三兴铁铺亲身所经历,打将钢鞭现在他手,你这个尉迟宝林的名字是他取的,看起来,两军阵前的大唐鄂国公尉迟恭,是你的亲爹爹到了哇!哎呀,难受哇……”梅秀英真动心啦,泣不成声。这位少都督听着听着可就楞啦,听着听着可就红了脸啦。“哇,哇,哇呀呀呀…人家都是一个爹爹,我呢?白良关里头一个爹,白良关外头一个爹!我的娘啊!我心里有点闷得慌啊”梅秀英叫道:“儿啊!休要着恼。听为娘再给你说一说。”用手往前院这么一指,骂道:“刘国祯,贼呀!”怎么骂上啦?这个刘国祯,想当初是突厥一个部落的头儿,屡次进犯南朝地界。每次犯界都是瞅冷子兵进雁门关,在老百姓家掳抢,金银财宝,衣服物件,什么都要,底儿朝天倒一个净,尤其是拿抢人当露脸,把人掳到北国当奴隶。刘国祯久占白良关一带,抢了人来一分,老的搁一块儿,少的搁一块儿,妇女搁一块儿。每个人都编上号儿,甚至脸上刺上字。会种地的种地,会放羊的放羊,会看马的看马,都得给他干活儿。这个刘国祯对俘虏干活很会调派,在老的人群儿里找着一个老者;此人名叫李真,六十开外了,睡梦之中被掳来了,再想跑可是万难。刘国祯问:“看你不象普通百姓,干什么的了说!”李其也不会说瞎话;“我在隋朝曾经官居总兵,隋场帝无道,我辞官日家啦。如今被你们掳来了,你就着着处置吧!”刘国祯一听,说:“当初你在南朝是武职官?你会武?”细一盘问,李真是马上步下的技艺好能耐。可惜岁数不行了。刘国祯叫李真当一名头目,给他的兵将指点武艺,真有上赶着管李真叫师傅的。李真只好是暂顾燃眉,耐等时机,再设法回转南朝。后来,北国的狼主赤突可汗为统一**就招降了刘国祯,封为大都督,镇守白良关。刘国祯又给李真补了一个都督的位子,李真也说得上话去啦。忽然这一回刘国祯兵犯雁门关,在朔州府马邑县一带打抢,祸害了多半个县,掳回不少的老百姓,正分人派活儿哪,这刘国祯看中了一个妇女名叫梅秀英,带着一个小男孩儿。他要把梅秀英收房,又喜爱这孩子。刘国祯说:“梅秀英,我把你收了房做夫人,这孩子就如同我的儿子,我多爱他,岂不是美事呀!”梅秀英说:“我是至死不能相从,你把我杀了倒痛快!”刘国祯一笑:“哈哈,我也不杀你,这孩子黑不溜秋的惹人喜爱,我把这个小小子儿抢过来。”梅秀英说:“我身在北国,你要夺我的亲生之子,我还有什么活路?待我自寻短见了吧!”刘国祯倒慌神儿啦:“不可!咦!收房你不愿意;不杀你,要你的儿子,你又寻死。你死了这个娃儿怎么活得了!”在旁有众人相劝,梅秀英万般无奈,说道;“既然如此,可以叫孩子叫你一声爹;我可有言在先,你我二人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情。是这么着,我为了这孩子,苟全我的性命;不然,我是有死而已!”刘国祯心中所思:我先稳住了她,慢慢想法子再收房。当下刘国祯说:“好,就这么办了。”梅秀英要保人,刘同祯这回用着李真了。‘咦,李都督,你当保人。”李真说:“我做保,你可得只有夫妻之名。这么大的大都督不能说了不算,那样儿脸上可寒碜”“咦!当然言而有信。那你得保梅秀英不可自寻短见。要不然我这孩子可就苦了哇!”―这孩儿立到就成了他的啦!刘国祯从幼小就教这孩子练武,故此这孩子武艺精通,能够跟敬德对敌见仗。就只一样儿,他始终蒙在鼓里,以为自己的爹爹就是刘国祯。梅秀英一口气儿把母子被掳到白良关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问:“儿啊,你听明白了没有?”“娘,儿我全听明白了。这刘国祯抢掳南朝百姓,霸占我母子,把咱们娘儿们欺侮苦了!娘你这儿等着,我到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