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在全椒城外两军交战,马玉一连伤了两员隋将,最后杨林出马,还没等交战,忽听有人喊:“杨王爷,把这个人交给我!”杨林回头一看,乃是尚司朗骑马来到。这尚司朗是滁州人,父亲叫尚杰,母亲袁氏。老夫妻俩一辈子只生他这么一个独生子。尚杰做处理问题时结交了一个好友,姓张,名叫张茂,住在全椒县城内,家有一女,名叫张素萍。张茂与尚杰是莫逆之交,只是多头差姓,所以二人很早便为儿女定下了亲事。后来尚杰身患重病,买卖是做不成了,在家坐吃山空,家境日渐贫寒。尚司朗十二岁那年,他父亲一命归天。尚司朗自父亲死后,便与母亲袁氏过活,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自幼好武,在家呆着没事,成天弄枪舞棒。袁氏说:“司朗啊,你也不算小了,整天在家弄枪舞棒的,不顶穿也不顶吃,把这点家底花光了,往后可怎么办呢?”尚司朗觉得母亲说得在理,自来家底不厚,父亲治病又花了一些,如此下去,很快也就花光了。干什么呢?没啥可干,只好每日上山打柴,卖点留点,家里再贴补点,日子还算可以。话说尚司朗长到二十岁时,袁氏说:“儿呀,你二十岁了,已经成人了,你父亲在世时曾为你订下一门亲事,是张茂之女。自你父有病,彼此已无往来。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娘身体又不好,一年不如一年,娘总想早日为你完婚,我看到儿媳妇,死也就瞑目了。你是不是去趟全椒县,到你岳父家去商量商量这完婚之事。想当初,你父亲跟你岳父交情甚厚,不分彼此,你父亲还曾救过他的急难。你此去,一来是拜望,二来是投亲,你看怎样?尚司朗听母亲这么一说,沉思片刻,说:“娘啊,现在我家家境贫寒,怎好去见人家?”袁氏说:“儿呀,你只管去,你父与你岳父当年不分彼此,知道家境贫寒,他还会帮助你的。”“那也好。”尚司朗无奈,只好答应去投亲。第二天早饭过后,袁氏找出一件八成新的衣服给尚司朗换上,尚司朗拜别母亲,离开滁州奔全椒而来。书要简短,话说尚司朗来到张茂家门前,一看门楼高大,门前有上马石、下马石,两是龙爪槐树,台阶高大,好大的一座宅院。尚司朗看多时,问一个小孩儿:“这儿是张茂家吗?”小孩儿看了他一眼,说:“是老张家。”尚司朗登上台阶,举手扣打门环,不一会儿有人出来,把门打开了一道缝,探出头来问:“你找谁?”尚司朗一看这人是个家人打扮,连忙施礼说:“我姓尚,叫尚司朗,特来拜见张叔叔。有劳大驾,烦你通禀一声。”这家人上下左右看了他几眼,说声:“稍候!”转身就回去了。过二门来到上房,东间屋是客厅,见张茂正坐在太师椅上吃茶。家人先咳嗽一声,张茂听见说:“进来!”家人进来拜见员外,说:“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尚司朗,说是来拜见张叔叔。”“啊!”张茂听罢一愣,哼?尚司朗。原来张茂发了财,变了心,已经忘了与尚杰的旧交。常言道:小人乍富心肠毒,岂肯助人为乐?张茂是敬上不敬下,家成业就之后,开始结交官府,与本城大帅马应举来往甚密,他依靠这门户扬眉吐气。后来知道尚家落魄,尚杰已死,儿子尚司朗无能,便女攀高门,把女儿许配给马应举的儿子马玉。女儿就要出门,这几天他正给女儿准备嫁妆。万万没有想到,尚司朗今天忽然闯来。这不能不使他吃惊,稍微镇静了一下,问家人:“他在哪?”“在外边。”“穿戴如何?”“穿的是旧衣服。”“哼,我的女儿岂能嫁给这么一个穷酸鬼!好吧,你叫他进来!”“是!”家人答应退出,来到大门外说:“员外叫你进去!”“多谢!”尚司朗跟随家人进了大门,又到二门,大门前有个影壁墙,绕过影壁墙进了二门,院里有七间正房,东西有月亮门的跨院,东西厢房,院里放着养鱼缸。家人一挑门帘,尚司朗走进屋里,只见屋里是纸糊的天棚,方砖铺地,南窗下有一张床,北窗下放着八仙桌,两边太师椅,墙上挂着字画,两边有对联,上隘是“屋雅何须大”,下配是“花香不在多”,横批是“山清水秀”。八仙桌上放着一对掸瓶,瓶中插着鸡毛掸子。下面有铜茶盘,茶盘里放着水壶朋碗。尚司朗再看张茂,坐在太师椅上,头上系着员外巾,前面镶着玉石。身穿员外氅,足登青缎鞋。一张淡黄脸,黄焦焦的胡须,满脸奸诈。家人介绍说:“这就是我家员外。”尚司朗一听,急忙跪倒叩头:“叔父在上,小侄尚司朗给你老叩头。”张茂坐在太师椅上一动没动,一摆手说:“起来吧!”“是!”“你父亲去世我也不知道,家事又太忙,你母亲好吗?”“托叔叔福,我母亲很好。”“你来干什么?”“叔叔,我父亲去世后,我没办法,只靠打柴度日,我母亲年岁也大了。我这次是奉母命来见你老,为的是问问亲事。老母日夜想见儿媳,所以才打发我来找叔父商量娶亲过门之事。”“贤侄,想当初,我跟你爹说过这么回事,不过只是口头说说罢了,你母亲怎么还当起真来了!咱们两家根本就没定啊,娶亲从何说起?再说,我的女儿已经许给本县大帅之子--马玉公子,眼下就要过门。这样吧,来人哪!”“有!”“给尚司朗拿三十两银子。”“是!”家人答应一声,不多时取来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张茂说:“这是三十两纹银,你拿回去,想办法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