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正说到李元霸杀进了北山口,他单人独骑往西又奔正南,迎面过来了十九国都元帅秦琼。原来串锣响过,有人来向秦琼禀报:“元帅,可了不得啦!四面八方一通喊叫,说李元霸带兵来救昏君杨广,已然闯进北山口,由西往南下来啦!”秦琼听了一愣:自打我姑爹走后,我传下命令严防闯营,没听说哪一方跑出人去呀!这李元霸怎么知道杨广被围呢?他赶紧出营,马已鞴好,锏、枪就挂在马上,纵身上马,一口气跑下了叠山。他沿着四明山里围子往西走,绕过西南角再往北,过了西山口,借着月光,往北一瞧,眼前象刮来了一团黑旋风,心想大概是李元霸,抬腿就把虎头錾金枪摘下来了。李元霸停住马,大喝一声:“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你要问哪,我是十九国的都元帅、瓦岗山大魔国的都招讨,姓秦名琼,字表叔宝”。李元霸一听,得!正好是我们家饭锅来了。他又间了一声:“你是谁?”“我是秦琼。”“哎哟!我的姥姥!”说着一掰里手镫,拨马奔东边一个死瓜膛的山坳子就钻进去了。秦琼很奇怪,细一想,唉,我明自了。想当初在临潼上我救过李渊全家大小,做父母的总会对儿女提到这件事,说咱家的救命恩人是谁。要不然,怎么我一道姓名,他拨马就跑呢!我得追上去问问他。一掰外手镫,也进了这山坳子。李元霸已经下了马,把双锤拄在判官头上,见秦琼走了过来,面朝西,扑通!双腿下跪。秦琼把马扣住,问道:“你是李元霸吗?”“哎哟!我的饭锅呀!我这儿给您磕头了。想当初,我还在我妈肚子里,在临潼山我爸爸被围,打得都要动不了啦!可巧您到了,劈嚓啪嚓,把这老皇打吐了血。没有您,我们全家大小就都甭吃饭了,您是我们家的总饭锅呀!”秦琼听了也不好乐,心说没想列我成了他们家的饭锅啦!”“元霸呀,那是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它啦!”“不,我还得跟您说。我爹妈告诉我,这回派我到四明山救驾,要是不来,就叫坑旨不遵,全家大小都话不了。来可是来,不许伤瓦岗山大魔国的一兵一将;要是伤了,全家人都跟我拼命。这事您明白了吧?”秦琼听到这儿,心里踏实一点儿,说:“元霸呀,别跪着了,起来吧!”李元霸站起身来,秦琼又问:“我听说你在晋阳宫跟宇文成都争赌第一,力挎双虬,金锤夺风镋,是不是真有这事?”“那没错呀,我这锤沾上他的镋,就给镋夺飞了。您别看成都还挂着金牌,他已经承认我是第一了。那牌子我不爱戴,他替我熊着呢!”“噢,桥头上那么重的两个石虬,你愣给挎迸去了?”“不但挎进去,后来我又给举出来了。”“嚯!我问你,你到底有多大力气?”“跟饭锅您说,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大力气。”秦琼一听,我这饭锅还当定了,饭锅就饭锅吧!接着问:‘你这话怎么讲?”“这么办吧,您下马拿枪,我摘双锤,您冲着我爱怎么扎怎么扎,一点儿甭留情,我用锤挡,您试试我的力气。”“试试也好。”秦琼翻身下马,攥住虎头堑金枪。李元霸说:“您扎吧!”秦琼摔杆一枪就奔傻子胸前来了。眼看枪尖到了,这傻子摆弄双锤,让两个腰鼓立着,左手锤往上一挡,右手锤从底下一掏,浑身一用劲,就给枪尖锁住了。他运着气,还能说话:“我说饭锅呀,您这枪让我给锁住了,您往上挑!”秦琼一摁后把,把浑身膂力搁上,嗯、嗯、嗯三挑,纹丝不动,唰!脑袋上汗就下来了。“啊,您再往前扎!”秦琼矬身使劲往前扎,还是纹丝不动。“饭锅喂,您再夺一下。”秦琼往后夺,坐住了后腰,怎么使劲也夺不出来。“哎呀,饭锅您再挑!”开!开!开!”秦琼往上三挑,还是没开。“哈哈哈!我说饭锅呀,我要让他开,他可就开了。”他将左手锤往南一泣,右手锤往南一推,说了声“开!”秦琼就觉着有多少人从他手里往出夺枪,这枪不得不撒手,柔!啪啦啦!枪飞了出去,枪尖撞在南边的山石上了。秦琼大吃一惊:“哎呀!你可真是神力啊!”傻子把锤在马的判官头上重新挂好,捡起枪来,递给秦琼:“饭锅,给您这枪吧,”书中暗表,这支虎头鉴金枪前头虎口含的枪尖往山石上这么一撞,虎口里头可就有了裂豁了,秦琼一直没有发觉,后来他毁枪遇险,祸根就在这里。这是后话,带过不提。秦琼接过枪来,李元霸又说:“我说饭锅,咱们别净聊天儿了,今儿您得捧捧我。为了我们全家的性命,我还得救驾去。咱们要这么并马出去,旁人看见,这算怎么回事呀!干脆假装您在前边跑,我在后边追您。”秦琼想了想,说:“元霸呀,那昏君杨广是你家的仇人,也是大家的仇人,你怎么还救他呀!这么着,你跟我一块儿奔大魔国去吧!”“那可不成!我一个人跟你们泡蘑菇去倒不要紧,那老皇为这宰了我们全家,这事犯不着。那老皇呀,我不想救也得救。饭锅您放心,我决不打大魔国的一兵一将。”“不单大魔国,别的国的兵将,你也别打呀!”“他们要不拦我救驾,我就不打他们,就怕他们不干。”这时秦琼心里盘算:虽说我是他家的恩人,可是李渊是隋朝的王爷,人家拿我们当响马看待,到底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李元霸这员猛将不可力敌,只好将来再徐图计策,现在就让他去吧!”“好了,元霸,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还得问你,这回是谁跟着你来的?“有我二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