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单雄信见众将俱已派遣,唯独不派自己,他怒气冲冲,大声喝道:“罗元帅,我有话讲!”罗成说:“啊!单将军,有话请讲当面。”单雄信说:“大魔国五虎上将我列在第一位,要破这么大的长蛇阵,为什么唯独没有我的差事?难道我就不算是一员战将吗?”罗成一笑:“哎呀单将军,别看我派出这么些个令去,这都是彩上飞金----搭配。长蛇阵的主要角色是咱们二位。”“啊?!”“你要瞧这儿一枝令箭没有了,你可以质问我。这儿还有两枝令箭,那正是咱们二位的。”听罗成这么一说,是明白人都看出来了,他是要撅单雄信。罗成接着说:“这一枝令箭是长蛇阵东西南北中加上四个犄角九路的总接应。”单雄信一听就愣了:“这个……”心想:我敢接吗?九路总接应,我知道哪路接不到?误了军机大事,他就抓斜茬,载歪错,给我上绑,我能就这么让你宰吗!接着罗成又说:“你要觉着这枝令箭担负不了,你就担负这一枝!”“啊,那一枝是担负什么?”“这一枝是专打阵胆,对付双枪将定彦平!”“啊!”单雄信心说:刚才你说若不是在王家店先遇上定彦平,临阵连你都活不了,这是撅我呀!罗成说:“你挑一样吧!”此时秦琼气往上撞,面沉如水,说:“表弟,前者大羊山也好,贾家楼也好,过去的事就不应当耿耿于怀了。你这是派令吗?分明是耍笑我单五弟!表弟你既是这样行事,你带你手下的人赶紧回北平,这长蛇阵我们不破了!你请吧!”罗成这个人虽然十分狂傲,可是能大能小,能折能弯,一瞧表哥真急了,他跟着就乐了:“哎呀,表哥呀,因为我五哥爱生气,不瞒您说,我跟他逗着玩呢!您这么一瞪眼,阵不破了,我这算干嘛来了呢?”秦琼说:“你只顾闹着玩不行啊!我在山东跟你说过,我秦琼是先有的单雄信这个朋友,后有的二堂认姑亲。你撅单雄信,就等于撅我。虽说咱们是亲戚,你要不改,打这儿我亲戚不认识你姓罗的。”大伙儿一听,嘿,也就是秦二哥敢跟他瞪眼,说出这话地道。罗成说:“得,二哥您别生气,我不开玩笑了行了吧?五哥您也别生气,谁让我气您来呢!我给您陪个不是。这九路总接应哪路接不到,没有您的责任,这成了吧?”大伙儿异口同音:“得了,这事情咱们就说到这儿了,也就这么着了。”罗成说:“请徐三哥。后天我们就要攻打他这长蛇阵,口气越大越好,越横越好。”诸事安排已定,罗成命诸将散去,各司其事。当下徐茂功写好了文书,派蓝旗官火速送往隋营。再表靠山王杨林,这一天,他在紫帷金顶黄罗宝帐大摆酒宴,正跟定彦平喝酒谈心,由魏文通作陪,众家太保两旁侍立。定彦平问:“哥哥,长蛇阵摆好,战表已下,不知这帮响马是怎么答复的呢?”“他们说等三个月后攻打我的长蛇阵。”定彦平哈哈一笑:“三个月后!这说明他们没有会打阵的。”魏文通说:“老将军说的对,这帮响马都是卖私盐的、拉锁头的、卖野药的一流人物,有谁能破长蛇阵哪!”定彦平说:“老哥哥,过了三个月,他们要不打阵,难道就老这样两军相峙吗?”“那我就调大量人马,孤注一掷,用人垫,我也要攻上山去,把这帮响马扫尽除绝!”正说着,有人进来报:“启禀老王爷,对面大魔国的文书到!”“啊!呈上来。”杨林接过文书说:“定贤弟,你先猜猜这文书写的什么!”定彦平说:“据我所料,必是匪首秦琼请求招安。”杨林哈哈一笑:“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待我展开一观。”杨林拆信一看,啊!啊!呜呀!……气得大叫。“哥哥,为何生这么大气?”“贤弟,你来观看。”定彦平接过信来一看,哎呀!他一转眼珠:“奇怪呀,奇怪呀!”他想起来王家店恰遇义子罗成,是不是我到了大隋营,这小子也到大魔国了?杨林问:“贤弟呀,为什么你说奇怪呢?”定彦平他跟罗艺当初都是南陈的,交情在先;邗江口投隋,跟杨林交情在后。真是罗成到了敌营,他路遇罗成的事,怎能对杨林说呀!“哥哥,我奇怪的是这帮响马竟然也要打阵?这不是以卵投石吗?”“贤弟,既是他要打阵了,我到蛇尾顶住,阵胆就交给你了。”定彦平说:“就这么着吧,蛇头您也赶紧安置好。”杨林说:“文通啊,你做为引阵之人。”“是。”“七太保杨道源,你做为蛇芯。大太保徐芳,二太保徐元亮,你们担负左右二目。六太保杨明远,你做为蛇化。传我的命令,晓谕各营各哨,响马后天要攻打长蛇阵,即时坐阵待战,不可松懈!”跟着命令就传下去了。简短截说,到了打阵的这一天,没等天明,齐彪、李豹等人就把五万大军分开,有出南山口的,有出西山口的,在长蛇阵周围全部布置好了。丁天庆、盛彦师带五百人出西山口绕道奔北也走下去了。太阳将出,就听瓦岗山东山口里头,咚!咚!咚!三声号炮。老杨林正在帐中喝茶,听到对过儿响炮,说:“这是先打我的蛇尾呀!好,咱们也响炮亮队!”号炮点响,大队亮开,杨林往对面观看,啊?怎么瓦岗山东山口一个人都没有!忽见有一些人沿着高处盘山道缕缕行行走到山东北角半山腰一块平坦地方。有扛着桌子的、搬着椅子的,有挑圆笼的,安置停当,摆下酒席。又听盘山道上琵琶管弦齐奏。今天多少有点儿西北风,送来阵阵乐声,悦耳动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