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龙那一身漂亮的金se黯淡了许多,就像是被浸在泥水中的金饰,光华不再。
黎奡微微地冷笑了。
原来这枚龙形徽章并非是老龙用来蛊惑的幻形,而是很悲剧地被封印其中。
他问:“他i是哪i?如果你有望脱困,安心等着就是了,还用得着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吗?”
五爪金龙被戳到了痛处,顿时萎靡了,垂首无语。
黎奡还是很好奇的。
他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生活了十二年,和人类一样,接受着系统教育,各种浅显的读物都是用来否定他的存在的。所以,他就像是生活在谎言里,他充满置疑,却又找不到那个可以让他戳穿谎言的关键点。
而就在今夜,他先是邂逅了一个传说中的血族,然后,又得到了一条神话中的五爪金龙。他终于接近了那个属于他的真实世界。
虽然,那个世界还如海市蜃楼般的虚无缥缈,可毕竟他能感触得它的存在了。
“说说吧,”看五爪金龙只是哀叹,他问:“你这是遇了什么劫?”
五爪金龙又是一声的哀叹,摇摇头:“说来惭愧,老龙那i一时贪酒,醉后误事,至人间久旱未雨,乃是违犯了天条也。”
听着这番很官方的解释,黎奡不由切了声。
这老东西欺他年幼,拿谎话打发他呢。殊不知,他和陈伟强那个谎话大王一起生活了十二年,早就修炼成了jing准的测谎仪,任你的生理参数变化得有多细微,也难逃他的眼睛和耳朵!
但他也不说破,只问:“为什么要将你封印在这枚徽章中呢?貌似也很厉害哦,像你这么张狂的泼龙一条,居然也没办法解脱出去。”
五爪金龙叹道:“此乃运数,也是老龙在劫难逃。还望少侠能高抬贵手,放老龙回去,少侠之恩,老龙没齿不忘,定当厚报。”
“不要脸的东西,必然是不讲理的,果不其然。”黎奡冷笑:“你不请自来,捞不到便宜,就想拍屁股走吗?告诉你,雁过拔毛的事情我也做得了的。”
“少侠,”五爪金龙有些急了:“非老龙吝啬,实在是劫难当头,两手空空,无以为报呵。老龙可对天起誓,待他i劫满,老龙铁网珊瑚,必当重谢!”
黎奡想了想,问:“你是哪里的龙?”
五爪金龙略一迟疑,答:“老龙乃西海之龙。”
又是谎话。
黎奡打了个呵欠,点点头:“好吧,等我以后去西海查查看,待他i查明,本少爷必当亲自送你这条泼龙回去。放心,本少爷虽有雁过拔毛的本事,但也不是贪财之辈,肯定不要你的谢礼,连路费都免。goodnig!”
把个五爪金龙听得完全石化!
黎奡将这老泼龙封在自己的魔域内,脱掉衣服,一扯被单,倒头就睡了。
耗得晚,黎奡一觉睡到了半晌午。睁开眼睛,看见陈伟强正推门进来,他高大的身躯瞬间令这不足五平米的狭小空间显得更加局促了。进来的陈伟强一手端着盆儿洗得水淋淋的苹果。
貌似早来了?
黎奡揉揉发饧的眼睛,一脸迷糊地坐起。
见他起来了,陈伟强张嘴就骂:“你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回?!睡前一定要记得锁好门窗!你以为这聿城的治安有多好?!jing察叔叔下班不回家就帮你守门的呵?!睡得跟头死猪样,被别人拿去买了都不晓得!”
被陈伟强搂头一把,黎奡终于清醒了。如同条件反she一般,他一把拨开陈伟强那只充满尼古丁味道的大手,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瞪得陈伟强没火也扛出火来了,张着手做势地要打,嘴里悻悻地骂了声。一眼看见他胸前的龙纹,立刻狞起了两道浓眉,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皮子痒了是不是?!居然敢学人家去纹身!”
黎奡一吓,低头看看自己。果然,龙形徽章就像纹身样的显现在他皮肤上,只是,被腥血融合过的五爪金龙颜se呈暗红se,图形也有些模糊,似很虚弱的样子。
“不是啦,这个、只是贴纸而已。”
陈伟强伸手抹了两把,见被自己抹过的地方真的有些晕开变形,这才放下心来。又是搂头一把,骂:“臭小子!你要敢跟那些小混混不学好,老子就剥了你的皮!”
黎奡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他的厉害。他匆匆扯过t恤套在身上,挨过去从写字桌上拿了颗刚刚洗好的苹果吃起来。他真的饿了。
陈伟强也早听出他肚子里咕咕响,看着他狂吃苹果,一时也颇觉感慨。他说:“去洗漱吧,然后我带你出去吃。”
黎奡点点头,下了床。
看来,这老小子今天休息。
但根据他的经验,还是不问的好,否则,又会被他搂头几把,扯些cao蛋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陈伟强居然带他这个拖油瓶去吃麦当劳,还非常大方的点了个豪华套餐。既然陈伟强想要表达继父的慈爱,黎奡也无须跟他客气,满心欢喜地吃着麦辣鸡腿汉堡。
看着这个棕发碧眼的小洋崽子,陈伟强还真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心比天高又冷若冰霜的黎雪莉还很嘴硬,她在欧洲打工那年怀上这野种,临死都没告诉他这小洋崽子的亲爹是谁。
虽然往事不堪回首,这会儿,陈伟强却非常怀念那些各种激烈闹得一地鸡毛的狗血i子。
至少,那时候,那个让他恨得发疯的女人还是活的。
陈伟强心里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个便宜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