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些事情后,戚七一直没对向家做什么,比起我这个旁观的反而显得冷静很多。
我后来问还过她为什么遇上那样的事情还能那么冷静?难不成真的是朵白莲花,不计较到如此程度,这未免也太过犯傻!要是换成我,势必要将对方弄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在所不辞。
戚七当年说的话,我现在很记得。
她说,有些人一出生就活在阴暗里,这漫长的黑暗,有时候也会透出一丝丝亮光。有些人只看到黑暗,有些人只看到光,她却是因为漫长的黑暗透不出亮光,才会这么迫切地想活在光里头,而非回去黑暗中。
她在她的黑暗中守着微亮的光明,我却在曾经的光明中硬生生造出阴影来。
“妈,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到爸爸那边,帮你刺探军情啊!”五月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我一回头,看见她歪着小脑袋,一副天真无害。
“刺探什么军情?”我当然没这个意思,我连军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去爸爸家的那天,有个很漂亮的阿姨...”
听五月这么一说,我倒也想了起来,那个跟慕遥比肩的女人,一望样子便是那种知书达理形的,顿时楞了楞,才回了五月一句:“你爸不是随便的人。”
“我听爷爷奶奶说,那是老爸的未婚妻。”五月又接着爆料,“他们在美国已经定了婚。”
“那又怎样。”我承认,要我将慕遥拱手让人实非我愿,那是比割肉更让我心疼的事情!“五月,不管怎样,我是你妈,他是你爸,这事实啊!”
我唯一担心的是五月,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她解释我跟慕遥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也害怕因我给不了她完整的家庭而造成她日后有阴影。
“你啊,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五月摇摇头,学着大人叹了叹气,“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给我抢回老爸吗!大伯说,你从前可威武啦!缠着老爸不死不休,老爸就是这么折服的。”
“你乱想些啥呢?放心啦,你后妈要是敢对你咋样,你爸的面子我都不给,直接废了她!”连不死不休这个词都会了,小五月啊,果然不是六岁这频道的!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我伸出来的呀!
“那倒还没对我咋样。”五月扁扁嘴,别过头去,“看起来还挺温柔贤淑的。”
我被五月这句话打击了下下,沉默下去,连同早前对慕遥的死灰复燃,也复燃得一塌糊涂去了。
是啊,我们隔着得,不仅仅是七年的时光,他跟我的心结,还有他现在所谓的未婚妻。
“五月,你要是长大了,千万记得一句话,别轻易情不自禁!”最后,我感慨了一番,摸摸五月的头,说了句她大概还不懂得话来,“不自禁便自尽啊!”
我跟慕遥当初便是不自禁,如今自尽到了死胡同里头,彼此走不出来,还要撑着当亲人。
他现在是想通了吧,我们少些联系到底是好的,不放怎生呢?
“我才不会像你从前那样呢!”五月继续鄙视地看了我眼,小丫头学母老虎那套鄙视我的眼神学得十足,“大伯说,你以前做事都不经大脑的,哪里有什么自控力啊!”
我嘴角抽了抽,这杨慕阳,有必要这么踩我到角落底去么:“你那大伯狡诈得很,你别跟他套什么近乎,小心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糖果!”
“放心,我又不是你,最起码要有钱数才会跟上去啊!”五月眯着眼,笑得如同那杨慕阳一样狡诈,才六岁就钻钱眼里,果然是招商银行的料...
我再次抖了抖,有一种这不是我女儿,这不是我女儿的深深的错觉。
周末,把五月送去了学舞蹈的地方后,我拖着小秘书到了广告公司,却不想这年头人多了,冤家不是一般路窄。
这广告的总经理,竟然是张宝这个小冤家!
我大概有好些年头没见他了,虽然后来他也去过s市跟母老虎聚过旧。不过我那时候忙,根本没空见他。
若是七年前我跟他狭路相逢,总会想踹他一脚的,但是现在,过往的那些不懂事,让我有种出师不利的大大哀愁,怕是这个单子拿不下来。
钟意那厮可没告诉我,这公司有个总经理叫张宝啊!
“怎么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想打就转头了,我长得有那么讨厌吗?”张宝拦住了了,笑容依然能找到七年前那个无赖的模样。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今日没怎么装扮,就这么来见故人,实在不礼貌,等我回去修正修正,改日再聚哈!”我扯开极为尬尴的笑容,说着违心的话,一副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模样。
“算了吧,你还是刁蛮点好,这个模样我看不惯!”张宝嘴角抽了抽,拍了一下我的头盖。
刁蛮?我已经很多年不刁蛮了。
“我从前那是不懂事。”我现在自然不好像从前一样跟张宝对着干,我已经多年不怎么冲动行事,这年头树立一个形容我容易吗?
“靠,你是花凝吗?”
“额,我是姓花名凝...”我没皮没脸地笑着。
“你是想来跟我们谈合作的吧?”张宝不肯置信,指着办公室内的椅子,“那就别跟爷客气,再说了,你也从来不是客气的人!”
“...”我望着张宝一脸的不正经,又望了望旁边一脸无知还做不出反应的小秘书,直觉汗颜,“小覃,文件呢?给张总递上啊!水呢?给张总倒上啊!”
“这好像是我的办公室。”张宝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