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点奇怪。”
“哦,有嘛?没有嘛!我哪里有奇怪了,我这边正常得很!”我有点心虚,隔着电话,都有些颤抖,我从小到大要么胡说,要么不说,可是说谎这事情,干的很少的。
“你在逃避问题。”
“哪里哪里,哪里有问题了?”我抹着额头的汗,“哎呀,我熬着汤呢,我去看看啊,先挂了!”
说完,我也没等学长应我,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这么烂的借口都能找得出来,学长不可能不知道我压根就不会熬汤啊!
我每次熬汤要么熬成糊糊要么骨头半生不熟嘛。
但是学长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问我,只是发了个信息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回了个:没有事情。
随着几天,母老虎的财政支出越发紧张,我是从她省吃节用中猜测的。其实她不怎么省我的,比如该吃的她还是一样给我吃,即便我不愿意吃。
她是省自己的吃,比如说一天的药她分两三天吃;节自己的用,想打麻将的时候用电脑打明星三缺一等等并不明显,甚至我发觉不到的行为。
结果还是被我发现了。
“妈,你怎么又不吃药?!”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不吃药可不行!我拿着她应该吃的药片,对她微微动了怒气。
“不想吃,而且吃了恶心。”母老虎却理所当然地找了个借口,“天天吃药,你当我是药人啊!”
“你是不是没钱了?”我逼着母老虎吃了药后,望着那些药片,想起这些药沉重的价格,丧气地问了句。
“别瞎想,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母老虎丢了筐衣服过来,“拿去洗了。”
我抱着衣服踏着沉重的脚步拿去洗了,心中却算起账来,这做个手术得要好多钱吧,母老虎这些年并无什么积蓄,就算有那些药这么贵,也应该花得差不多了。
果然人一穷,一生大病,就有等死的感觉。
“要不,我们把这个房子卖了?”洗衣服洗到一半,我两手泡沫跑了出来,跟母老虎说。
我算来算去都算不太好这一笔账,只是晓得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我们家并无重物,这一套房子是死去的老爸留下的,我十八岁那年,母老虎哄着骗着把房子过到我的名下,说是给我做嫁妆。
我当时答应,也是因为死去老爸的亲戚一直打着这个房子的主意,时不时就来委婉提一提,说房子最好要给老爸的父亲,说母老虎终究是个外人等等什么的,讨厌得很,后来便索性由了母老虎。
母老虎对它有感情,我也是,若非万一,我撑到死都要让母老虎在这里终老的,不过人总比房子重要。
房子没了还可以再挣,老妈没了,那我就是孤儿了。
母老虎一听这话,一个巴掌就刮了过来,颇为激动:“这你老爸留下来的,你想都别想。”
刮完这巴掌,她便后悔了,一把揽过我,抱着我的身体有些发抖,哽咽着说:“我能撑下去,至少要见到你结婚,好运的话还可以帮你带孩子呢!”
我也哽咽起来,生离死别,总是说来轻易经历难。
“我们还是卖了这套房子吧,也省的那些人老来乱。”卖房子给母老虎治病,根本是不用犹豫的事情,只是说服母老虎是个艰难的过程,“我以后也不一定回来这个地方,我结婚后一定要接你一起过活的,空着也是浪费。横竖现在电视上说房价在升呢,我们可以赚一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