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谨记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这句话,所以没等母老虎开声,就忍不住背着母老虎偷吃了几口。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嘛!”旁边负责打酱油的,长得还算可以,就是脸上依稀有几个青春痘,一直被我无视的张宝突然说。
我白了他一眼,顺手夹了一块排骨给学长:“我妈做的菜很好吃的,要不是看在她有这手艺,我早就离家出走了,你试试看。”
学长浅浅一笑,并没动筷子,很礼貌地朝着母老虎笑开一抹春风:“看起来就很不错。”
张宝被我无视,也只是笑了笑,并没什么所谓,反而继续厚着面皮贴了上来:“下个学期,我会在a城实习。”
“管我渣事?”我藐视着他,虽然很多年前,许多人,包括我的外婆都认为我跟张宝是什么青梅竹马的一对,但其实我打小就讨厌他,明明是他先欺负我,到最后大人却总说我欺负他,他还显得一副楚楚可怜,十分高尚的态度,说他不计较。
这些小事,我一般不记得,可见着他这个人,我就全部想起来了。
“好歹我两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要不要这么狠心啊!”张宝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委屈地说。
“花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母老虎显然很吃这一套,瞪了我一眼,微怒。
我也有些委屈,只好望着学长:“我跟他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打小我也不猜他。”
学长对我笑了笑,转移了个话题:“伯母要喝饮料吗?”
“张宝拿了两瓶茅台来,还喝社么饮料,咱来白的!”母老虎豪气万千地说了句,“你们两个,不喝醉不许走!”
“那是自然的。”张宝笑得奸诈,三二两下摆好了杯子。
“恭敬不如从命。”学长呆滞了一秒钟,也笑着接过了杯子。
“花凝就不用喝了,要喝醉了更没用!”母老虎给我递过来一大瓶饮料,略有鄙视的意思。“一会儿她还得洗碗。”
学长和张宝出奇一致地同意这个决定,他们当然也晓得我一杯倒的本性,喝醉了别说洗碗,能不能自己走都是问题。
母老虎和我死去老爸的酒量都很好,我却没有遗传到这点,显然有些遗憾,所幸我也不是个恋酒的,尽管我能清楚地分清人工酿造的酒跟工业酿造的酒有什么区别。
我将饭菜解决得差不多时,母老虎还在跟张宝和学长喝着,两瓶茅台不够他们喝的,所以母老虎又打发我去跑腿,买了几瓶红星二窝头回来。
自从老爸死后,我很少见母老虎喝得这么开心了。
她有时候难过难受,就会躲着我偷偷地喝很多酒,可喝了彻夜喝得双眼发红都总喝不醉。她长得不错,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机会再嫁,楼上的茂叔为她拖着这么多年不去,也未曾感动她半分,旁人都说她心是铁打的。
然而,我却晓得,她不再嫁的原因部分是因为我,大部分是因为死去的老爸。
这份爱让她生,比起那些为爱而死的,大概要难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