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灭灯,离开。
离开前,她回望了这书房一眼,脑中闪过无数的回忆,他看着她,他抱着她。一幕一幕。叹口气,关门。
突然仰头,朝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看去。
紫忏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霄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那天夜里紫忏出现时,她是真感觉到了身边的变化,但是由于病了两天,今天才得以下床,所以才会警觉起来。
只是这人藏的很深,看不见。
吃过晚膳,霄月便回到了华轩阁。
宣溪提醒她,明天得早起,所以想让她早早睡。
霄月点头,想了一下,本已经准备休息了,但是想到甘连翘。于是又拉拨着人往初华宛走。
走到门口,霄月又停了,没有进去。转头又往书房走。
她不能确定,明天过后,她还会不会在这个太子府。
如果回不来了,这一天,将是她和楚逸寒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她决定去见他。
宣溪想提醒霄月该去休息的,但是主子必竟是主子,惹不好,受伤的是自己。于是跟着,没有多言。
霄月坐在书房里等楚逸寒。
直到下半夜,楚逸寒才回来。
他进到书房里的时候,霄月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沉着一张脸,走到她的身边,看她睡的香,便没有打扰她。拿了东西就走了。
霄月在他入到屋子里的时候就醒了,她趴在那,一直等着他的呼唤。可是他没有,霄月的心里总是很难受的。明明是想问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问不出口。
直到听闻屋门被关上,霄月的泪从眼角滑落。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时,终究是痛苦的。
第二天的凌晨,霄月就被宣溪唤醒了。
打扮好时,天已经微亮,按照祭祀一早准备好的流程。
先入宫,在宫中祭天,接着由霄月从皇后手中接过她的福禄袋抱在怀里,接着由楚逸寒从皇帝那领来皇帝的福禄册。两人按照传统的礼仪行礼,然后抱着各自的东西便在仪仗队的拥护下从正宫门而出。
出了正宫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霄月坐在高高的轿子上,就见千米长的街道两边全是禁卫。禁卫的两边大抵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这架势一点都不比上战场的架势差。
如安排的一样,霄月的队列在前,楚逸寒的队列在后。
神坛位于燕京城的北城,规划的路线是,仪仗队必须先是从东城东主道一路上东城的南城,过南城的城门,入南城,由南城的西门入西城,再从西城的东门入北城。入了北城,再过一道北城的城门就直达神坛。
照楚逸寒标的位置来看,事情的发生点是在北城。
北城荒凉,是四大城中地域最广的一座城,但由于此地多为山林及沼泽,所以不适人居住。自建京以后,国师便称那里可建祭祀神坛,因北燕的主命即北,所以这北也只能住神明才能保国。于是这里便是所有祭祀的最佳地点。
霄月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妃服,抱着福袋,稳实的坐在那,宽袖下的手,却在那里暗自拆着缝好的银针线。
队伍所到之处,百姓皆跪于地。声势十分浩大。
霄月无心去看,因为想着一会怎么应对危险。人最怕的不是未知的危险,而是明明知道前面有危险,却不得不前行。
“缨见。”
队列在出南城的时候,霄月愣了一下,回过头,只见人群是彦良错愕的正看着自己。
边上的人全跪了,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十分扎眼。霄月没有料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形势和他见面。匆匆的别过头。心跳的很快,总感觉自己骗了他一样。
但是认真想,她即使骗了他又怎么样?
彦良被边上的百姓拉着跪了下来,这才使周边的人没有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