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兵听说洪东妹很能打,但从来没见过她动手,也不知是真是假。在道上混,绝大部分人是没有什么功夫底子的,只是靠眼明手快打架而已。洪东妹拿出一张巴掌长短的硬纸片,要测试一下王小兵的反应速度。
“像这样,四指并拢,拇指与其他四指平行,保持一厘米的间隔。”洪东妹做了个示范,要王小兵伸出右手。
王小兵按她所说的伸出右手,然后,洪东妹便把那张硬纸片放在他拇指与其他四指形成的平行间隙里,让硬纸片顶部与食指持平,说道:“看着我的眼睛,我会随时放手,让硬纸片掉下去。在我放手之后,你才能去抓硬纸片,只能动手指,不能动手腕。”
王小兵点头,盯着洪东妹的眼睛,倒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清楚,她放手那一刻,眼睛肯定会有变化。
一秒,二秒,三秒……
直到第十秒,洪东妹才放手,让硬纸片作自由落体运动掉下去。在刹那间,王小兵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微变,右手五指即时并拢,刚好把硬纸片捏在中间。
“你的反应不错,可以学刀法!”洪东妹惊喜道。
“洪姐,你会刀法?”王小兵好奇道。
“我会使匕首,我父亲当过兵,跟他的战友学到一套使匕首的绝技,传给了我。”说着,拉起裤腿,小腿处露出绑扎着的一柄军刀,抽出来,好像耍杂技一样,将军刀运使如风。
王小兵第一次见到洪东妹果真有两把刷子,不禁睁大了眼睛看。
洪东妹说道:“用匕首,主要是近身肉搏。用匕首,与用其他长刀不一样,匕首很短,主要是手腕与手掌用劲。”说着,又耍了一回,然后将军刀上鞘,拿在手里,道:“你试着来抢我的军刀。”
王小兵跨前一步,右手去抓军刀,但洪东妹手腕一转,将军刀刺了过来,正好刺中王小兵的掌心,要不是上了鞘,那就刺穿了。连续抢了十数次,都没有成功。
随即,洪东妹笑道:“用匕首,发劲之处就在手腕。……”当她把诀窍告诉王小兵之后,又道:“现在,我教你五招。”
“第一招:长龙出海。”
“第二招:神龙摆尾。”
“第三招:龙爪探底。”
“第四招:亢龙有悔。”
“第五招:龙出生天。”
每一招看似都是那么简单,但又蕴含着无穷的杀机,王小兵也看得出神了,等到洪东妹打完,还意犹未尽。
“招式名称那么好听!”王小兵笑道。
“这没什么所谓,其实叫其它名称也可以的。”洪东妹解释道:“这五招你要是练熟了,那遇上一般的混混,手持一柄匕首就可对付五六人了。”
就像看体操表演一样,看人家做出来的动作是那么的轻巧简单,仿佛不值一提,但那都是经过了无数苦练才做得出来的。这五招刀法也一样,在洪东妹手里使出来,那是熟能生巧,但在王小兵手里,却是耍不出来。毕竟每一招刀法,不单有手腕要捏刀诀,而且还有步法要跟上,如果步法不对,那威力大减。
“我先学第一招吧。”王小兵也不敢贪多。
“好,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说着,洪东妹又握军刀向前刺出,在招式未使老之前,刀尖向上一挑,这一招暗藏三个变化。这时可横削,亦可竖劈,还可往身后刺回。
王小兵接过军刀,依样画葫芦地耍了一遍,模样倒是有了,但没有威力。洪东妹夸道:“你领悟能力蛮不错的!你先把这一招学会,等熟练之后,我再教你第二招。”
“好!”王小兵早就想学些功夫,但没人教。
“你的体格不错,很敏捷,是个练刀的好手。”洪东妹双手叉腰,“不论你是在道上混,还是日后做生意,或者是一个种地农民,会几招总比不会要好,遇到敌人也可抵御。用来防身那是恰到好处。这柄军刀我随身带了十年,现在送给你。”
“我还是买一柄吧。”王小兵不好意思拿她的宝贝。
“你留着。”洪东妹眼神坚定,不容分辩。
王小兵知道再多说,反倒惹她不高兴,便收下了,也学着她之前的样子,将军刀与刀鞘绑在小腿上,再放下长裤,不易看出来。抚摸着这柄瑞士制的军刀,他仿佛抚摸着洪东妹的肌肤,心里暗忖她把随身带的军刀赠给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由于对自己的关怀?抑或是另有所指?他脑子胡乱想了几秒钟,随即镇定心神。
“走吧,到外面逛逛。”洪东妹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一口,道。
王小兵不知她要到哪里去,跟着她,下了楼,出到夜城卡拉ok厅大门外。这时,山石集市的部分商店关门了,但还有些在营业。夜空晴朗,云淡风清,有些许的冷,也只是摄氏十度左右,算不得刺骨之寒。
街上已很少行人,纵使是平时,到了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也没什么路人了,何况还只是年初八,人们早就回家享乐了。
两人几乎并肩而行,王小兵自觉退后半步。他暗忖她可能想去吃宵夜。
但走了几十米之后,她居然走进了一间服装店。那是一间男女服装都有卖的大店面。女店员明显认识洪东妹,对她很客气,服务很周到,拿着新潮女装衣服给她看,边介绍衣服边赞她的耳环好看。
洪东妹摆了摆手,道:“我不买衣服。”
女店员虽失望,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还得装着笑脸。不过,洪东妹指着王小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