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窗边,景物与天空融为一体。怀念花晨苑的那幅‘窗画’,还有花晨苑的人。虽然皇帝乔纳兰说他们都过得很好,仍旧觉得对不住他们。
皇宫里发生的种种随着乔纳兰的到来,一幕幕从记忆深处被勾起:太后、湘妃、芸妃、夏如寒、冷颜、晟贤王、孟瑶芝、卫辽,还有瑾贵人……
这些相关的人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思绪百肠。难道我当真无法摆脱吗?
“雪儿……雪儿……”熟悉的声音自窗下传了上来,一抬头就看见风筝在眼前晃悠,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雪儿等你回来。
他又在干什么?堂堂一国之君竟也玩起了花花公子取悦姑娘的花样,头脑一热想把碍眼的风筝扯下,奈何隔的远了够不着。
扑腾几下索性回里屋,刚走了几步脑中映着转身时瞥见躲在旁边的一众人,想到连着几日他们都帮着乔纳兰‘算计’我,愤愤的回去把窗户给关上,眼不见为净。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不放心的看了看窗户去开门,静音带着我转送给她半边面具笑着站在门前,她就是林君游救的‘脏姑娘’。换掉一身的乞丐服,清洗干净后,溃烂半边的脸触目惊心。
我玩过疤痕却只当是道具,可她却是真真实实的,不禁为她心疼,再加上不能言语更不愿说过往的事,只白纸黑字写着让我们叫她静音就好。
静音无音,远离尘嚣。
可有一件事让我很是在意,静音为何见到林君游和乔纳兰的时候总是畏畏缩缩的?一个是富贵逼人的贵公子,一个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无意间流露出的威慑气质跟她的过去有关?
拉她坐下,心疼的摸了摸冰冷的面具,“他又来了?”
林君游自那天起,每日一到。见了静音就走,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在楼梯口见到没有疤痕的我时,只是淡笑说:世人想尽办法拂去不扬,而姑娘却以丑遮美。
我猜测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为静音惋惜、心痛。
静音想了想在纸上写道:他是谁。
心想她定是问林君游,便说,“他是木云国的人,叫林君游,经商的,听说此番专程来这里只为找一个姑娘。
她像是已经了然般没有丝毫惊讶,摇摇头又写道:半夜吹笛子,窗下放纸鸢,唤你雪儿之人。
啊?表情一僵,怎么连静音都对他感兴趣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只是一个故人,叫落叶先生。”同时耳边传来他不依不饶的叫喊。
静音立马笑出了声,我羞愤的推开窗户吼道,“落叶先生就是一无赖。”四目相对,四周悄无声息,风筝从眼前滑落,飘扬落地。
事后他缠着问我什么叫作无赖,哪种无赖。我本来想说指撒泼放刁、蛮不讲理的、多事而使人讨厌的恶劣行为。
可刚一开口他一派认真的说,“是不是坚持追求让你无法赖掉?”
这都谁教他的,嘀咕了会说,“说到追求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已经明白了,我当时就想告诉他追求并不是用权利来证明,也不是说说而已。最重要的是让对方感受到跟你在一起时有富有诗意,充满幻想的感觉。”
见我说的很是陶醉,他负手而行,低喃着我得好好想想才行。如此一来我当真清净了不少,只是随处可见他发呆思考的样子。
清晨起来看见他靠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刘响昏昏欲睡;陪郁娘晒太阳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回廊上;去听房找封妍秋时看见他魂不守舍的从旁边走过,云辰宇在后面跟着;和寻梅映竹一起收衣服时看见拿着书籍在翻阅;跟怜松赵远置办完所需用品回来看见他正和一些江湖中人讨论什么;夜幕从静音的房间出来听见笛声,探头一看原来他在屋顶。
为什么不忘了我,为什么还要追过来?有那么多的国家大事还等着你,却为了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即使你把朝政暂时交给晟贤王,可他毕竟不是正主,只怕有些事情他根本就无法做主。
民间盛传丞相的势力遍布朝野,若没有太师与他权衡恐怕早已引起政变。虽没有见过丞相可那次太师寿宴,连他都亲自到场,可丞相却借故缺席,可想而知此人多么的侍权霸威。
本打算疏远他令他知难而退,早日回朝堂之上。才会借林君游做戏,刻意在乔纳兰面前约林君游出去游玩,可在看到他的不悦表情的同时也看到了静音的失落。
蜷缩在被窝里思过,封妍秋冲了进来,拉起我就往外拖,催促道,“快走,落叶先生在院子里出事了。”
有那么多人保护能出什么事,疑惑的问,“先生他怎么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到的时候眼睛突然没蒙住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是不是又出什么主意算计我啊?”半响没有回应,我胡乱摸索着一把扯下了布条。
眼前的一切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乔纳兰捧着一个碗站在用水缸围成的爱心圈圈里,映在水里的月亮夜风吹过泛起涟漪,好像在水中调皮的起起落落。
乔纳兰语气深情款款的说,“你不是说有追有求才叫追求吗,你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月亮,在我的心里泛着光明。现在我把天上的月亮送给你的,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原以为我的心已用意识建筑起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墙,可乔纳兰的一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仿佛被注入神力般,将我辛苦垒建的城墙变得不堪一击,顷刻倒塌。
“月影浮动心意浓,只待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