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老杂毛也是真有些本事的,之前马大叔告诉我说,玩儿幻术的人,身手都一般,被人近身了往往就瞬间失去了战斗力,不过这老杂毛速度还是很快的,跳开自己刀阵的脚步也非常灵巧。不过他倒是也不敢无视莫大爷的话,估计拿刀只是想制住老瞎子吧。按照他的品行,来点“误伤”也是很有可能的。
老瞎子嘴角的笑意丝毫没有褪去,看样子并不是虚张声势,他的手腕一抖之后,远处一个东西极速飞了过来,是老瞎子的盲杖!那盲杖本来就是用线连着的,现在老瞎子控制着线,盲杖更像是长了眼睛,直奔着老杂毛的头飞过来。这是什么节奏?鱼死网破么?根据我的目测,应该是老杂毛更先靠近老瞎子。
老瞎子还是面带笑意,似乎根本察觉不到眼前的危险。但是老杂毛的脸色就没那么坚定了,他离老瞎子越近表情就越纠结,似乎并不想两败俱伤。
最终,他还是没勇气和老瞎子玩命对拼,他向后退了。老瞎子笑意更甚,大臂一挥,盲杖竟然空中变向,奔着老杂毛又去了。老杂毛大惊失色,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盲杖上。老瞎子向前挺了一步,两只手上下纷飞,那盲杖在空中像是一条灵蛇,到最后,盲杖绑着的线直接把老杂毛捆了起来。老瞎子凌空一跃,一把抓住盲杖,盲杖的底部就那么刚好点在老杂毛眉心。
“胜负已分。”老瞎子的头对着别处,仿佛在自言自语,无视眼前的手下败将。
老杂毛想说点什么,但是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用手头的刀把身上的线割断,收起了地上的其它刀子,头也不回的走向他们的阵营。那个瞬间,他的身影有点颓然。他们的人也没人敢说话,给他让开一条路。
“林爷,翻天雷呢?”李森过去搀着老瞎子回到我们这边,问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疑问。那个盲杖连着线,线连着翻天雷,最后怎么没爆炸?
“哪来的翻天雷,你咋也这么天真?”老瞎子一楞,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李森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没翻天雷?那您说了半天,小洞戳着,小线绕着,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李森还是很不解。【92ks. 】
“随机应变呗,”老瞎子似乎说着什么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其实前两个洞,只是无心之举,我只是想埋下一段线,限制他的行动。我最开始只是想打破他的铜镜,让他无法布阵,没想到他除了镜子,还有飞刀的手段。我没办法,只能后退了。这线和盲杖,是我丢了招子之后,保命的手段。我考虑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其实他的优势就是我不能动,刀阵限制了我的自由。那我就要逼迫他去动,只要他敢动,那就是我反击之时。在他确定占有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只有让他以为,他也是在僵局中,为了打破僵局,他必然变静为动。于是我根据地形,把盲杖扔出去,然后胡说了一通,仅此而已。”
老瞎子说到这,表情还是十分的平淡。但是我们都已经震惊了,这就是说胡话的最高境界?在那么简单的情况下,分析了自己和对方的所有条件,对方的心理,甚至还考虑到了地形和时间,以及双方手上的装备,最后还成功地预测了对方下一步的作为,把原本劣势的局面,利用心理战,造成了僵局的假象,真真假假之下,竟然完全的翻盘了。这个过程说的简单,但是其中的智慧,冷静,胆略,细致,完全不是常人可以为之。
九步神算,睿智如斯!
“下一步我们怎么搞?别被田忌赛马了。”马大叔问道,的确,我们接下来的顺序非常的重要,双反谁出战很有可能决定最后的胜负。
“先拿下这第一场,后面其实已经不存在田忌赛马了,所谓田忌赛马是在劣势下用的,”老瞎子边缠着那细线,边皱着眉头说道,“第二场我们选人,利用这个优势,这场拿下,第三场根本不用打。”
“那我们谁出场?选对面谁出场?”老陈的脸部肌肉有点哆嗦,我们都知道他灭门的仇人就在眼前,一个男人背负了二十年的仇恨,如今怎么会不激动。
“老陈,你上不得!这第二场,我要稳赢,你心不静。”老瞎子丝毫没有留情,老陈欲言又止,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要不小狐狸去?那女人不是要和小狐狸打过么?”马大叔又说道。
“小狐狸也没得打!”老瞎子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在计算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高速运行的机器,“你也不小了,怎么也这么楞?她说要和小狐狸打,便真的打了?如果我们选她,小狐狸又有多大的把握能赢她?如果第二场输了,第三场我们就被动了。”
“那怎么搞?”马大叔明显有点着急。
“小狐狸和你昨天才受了伤,今天不能出手,很多事我们不能不防,即使今天他们输了,路上会不会拦截我们也未可知,毕竟这些鞑子,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信用可言。所以我们要最大程度的保留实力。第二场,我们要捡个软柿子捏!三局两胜,第三场直接不用打了!”老瞎子说道。
“那谁上啊?”李森愣愣的问道。
“你上呗!”老瞎子直接打了他的头一下,“这里老的老,伤的伤,就你一个有点本事的,还年富力强的,你不上谁上。”
“我上可以啊!”李森摸了摸头,“可是他们那边谁是软柿子啊!我怎么知道捏哪个啊?万一踢倒个铁板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