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胡思乱想,脚步就有些错乱,一只脚不小心踏进了一个坑槽,蓝末凝神端看,一只手却是适时扶住了她,“小主小心。”
“这是……”蓝末抬眼看去,身着公公装,却不能掩饰來人的机灵模样,这不是……
“小的紫咏殿的,小主好走。”扮作公公的陈倌一脸自在,不待蓝末开口相问,他已回身朝远处行去。
“你就不能小心点么。”栖若回眼望去,前方不远处就是城门,蓝末竟是在这最后几步路都要生点事端,不由有些急不可耐。
手心已攒着一张纸条的蓝末小心塞回袖间,总以为绝望的时候,却总是会带來希望,若说蓝末的此刻的心境,正是如此。
她冲着不远处的栖若点头微笑,缓缓展开迅速印在记忆中的几个字,格外分明--洛在叠翠,兵在鬼蜮,勿念。
几人从画舫中步出,带头的是姿色过人的七王殷慕叶,向來虚荣,喜欢当众矢之的的美艳七王爷,此刻拥着龙羡雨上了岸,不由开口道,“本王说怎么小十一有段日子要待在这里静养,这叠翠还真是墨峡中的绝美景致,你看看那山涧小阙台,是找庞寅做的么,手工那么好。”
“七哥喜欢这里,不妨多待几日。”殷十一点头笑道,他看向殷慕叶身旁的纤弱女子,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似乎有太多的故事。
“罢了,还是把欺负小雨的男人放在这里好好待着吧,叠翠虽美,还是不及鬼蜮的三分之一,本王还是喜欢满花坊的姑娘们。”殷慕叶万分轻佻,他搂着美人的腰肢,神态自若。
殷慕枫走在后面,他的身后正是将他脖间刺穿的白衣男子,好像全然听不见前方的吵闹声,白衣男子的神态自始至终都是万分平静,静谧的如夜晚的湖泊,冷冽的目光遥遥看向岸上远走的人们,他的心从未有一刻的不安。
“上岸了。”荣王看了眼身后的男人,那人似乎不会笑,沉默地让人发憷。
龙炎洛就是如此,他即便落得此刻的境地,他也从來沒有畏惧过。从小在伯父若有似无的关爱下成长,隐忍默守,只为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一天,这点痛对他來说太平常,平常的就像被夏天的蚊虫叮了一口一样。
拖着沉重的脚铐和手铐,万分沉着地步上台阶,他的眸光一闪,叠翠山庄四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印在他的眼前,据说这里就是藏有前朝遗书的地方,只是那个高人还不晓得在沒在此处。
只用寻常铁器打造的铐子又如何能囚住御龙族的后人,龙炎洛心间一叹,他也好寻寻那个传说中的高人。
“还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凌珠撇撇嘴,她跟凌风一人跟在龙炎洛的一侧,虽是拷上了枷锁,可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把此人好好看住。
龙炎洛当然能够意识到现下的处境,沒有熟悉的洛水软剑傍身,不过就是少了一个快速解决掉面前这些人的方法罢了,只要他想走,沒有人能留住他。
“他现在是嘴硬,等姑娘來了,看他还怎么嘴硬。”凌风冷冷道,他印象中的蓝末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只是,这句话在熟知蓝末真性情的龙炎洛心中,是多么的可笑。
后面的几人僵持着,却是同时感受到忽而窜过來的一股掌风,只见龙炎洛的身子熟练的像左侧一偏,來人重心不稳地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