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怔了怔,尔后才失笑一声,没有作答。

须臾,她附唇到秦晟煜耳边低声问:“方才……你有见着那个华公子么?”

秦晟煜半眯着眸子,完全没听见般的,只一门心思的从微风拂开窗帘的一丝缝隙中往外瞅,直到秦无色再拽了他衣袂两下,他才蹙着眉心颇不耐烦的转过脸来,说:“你带我出去看看。”

这一句,不算小声,云然和云玦自然都听见了,云然显然是有些不相信的模样,略惊愕问:“王爷真想出去么,外面吵嚷的很,不若等我们到了城郊再下车游玩,苍都城郊风景是极好的。”

秦晟煜眉心皱的更紧些,这一路过来,他真是憋的不行了,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憋过,索性倏地站直了身子,拂了拂袖袂,不容置喙道:“那本王就不陪你们了。”

“王……”云然花容失色,秦晟煜这么干脆的在马车还在行进的时候就出了车厢跳下了马车,不止她惊了一下,赶车的小安子也吓的不轻。

这不止是关系到秦晟煜的安全问题,就这么公然的离开显然是不满意她安排的游玩路线,往大了说,就是她云苍的长公主招待不周让大秦的小郡王在大街上都跳马车了!传了出去,还能指望跟大秦交好么!

“这……这……”云然捻了个兰花指揉着太阳穴,头疼死了,留了条眼缝斜睨向秦无色,看她一脸悠然模样才让云然稍微放宽了心,缓缓睁开眼,小心问:“王爷,他……是不满意本宫的安排么,其实也不必如此……”

“无碍,我去寻他,开导开导这小子,太不识大体,公主安排的一切自然是好。”秦无色给以一记安心的眼神,心里不禁想狠狠拥抱下秦晟煜,要不是他这么随意,她也走不掉了。

“多谢王爷体谅,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跟本宫说的。”云然稍微福了下身子,一副好商量极了的模样。

马车就着路边停了下来,秦无色刚下车,窗帘开了,云玦探出个头来,关切问:“王爷,天儿看着不久又要下雨,不然我们先回去,命些人来找好么?”

秦无色皱了皱眉,还没等她回些什么,云玦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是,忙道:“是云玦的不是,王爷手足情深,那么王爷早去早回,我们这也就先回宫命人一同来寻。”

好不容易见着马车行的远了,秦无色才松了口气,这马车外的空气怎就比车内好那么多,整个人都惬意了,四下环顾了一周,她的眉心又皱了起来,这小子,还真跑的忒远,又不熟悉路,这下叫他往哪儿寻?

当前的事儿便是先买张面纱,稍微低调点儿再看看苍都不同于大秦的风土人情。

此刻,秦无色已面上覆了张素白薄纱,对各种小玩意儿都极有兴趣似的,四下张望。

苍都民风较大秦保守,不仅是人的性格大都如细雨般温和内敛,就连衣衫的样式也显得保守许多,不论男女,几乎都不会露出脖子来,旗装般的立领以盘扣的形式将脖子裹得死死的,当然不乏少数穿得开放些的人在,这些人大都是外来人。

也是这么一转悠,才能知道华家在云苍算个什么地位,这一条街望去,卖布匹的,干货的,海产的,大都打上了华记标志,这样的华老爷,竟然没捞个官来做做,真真奇哉怪哉。

重农抑商是目前的各国形式,做生意做的再大也是让人瞧不起的,身份比务农阶层还低,但凡是家中富有的人都会去捐个小官来做做,充充台面。

也难怪云然说云清和华公子的姻缘难成,秦无色正优哉游哉走着,便突而顿住了脚步,身后,那微不可闻的脚步也戛然而止,在如此喧嚣的闹市中,这段脚步声和自己的可谓是心有灵犀的步调一致。

不曾回头看,她又继续往前走,仔细的听着身后的动静,要从人群中取辨别这人呼吸什么的实在太难,她的功力没到那个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这脚步很轻,显然是个练家子,却又好像忘了掩饰。

大庭广众的,着实不太好哩,秦无色皱了皱眉,脚步越发快了,走了一段,便顺着拐入了偏僻的小胡同。

这儿安静的紧,就容易分辨出呼吸来了,秦无色怔了怔,这么辨别起来,来的人是有两个,其中一个呼吸越发近了,像是就在耳后。

她倏地转过脸,反射性的一手拍开那人凑近的脸,一声痛哼后,她才看清了来人。

小粉衣衫打眼的很,臊里臊气的,可不就是秦晟煜么,只是她脸色一变,方才感觉到的两人呼吸,现在只剩下秦晟煜的怒气吁吁了。

意味着,那个从头至尾跟着她的人已经走了!

“秦无色,你有病是不是!”秦晟煜摸着发疼的脸,气鼓鼓的横了秦无色一眼。

“谁让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了?”秦无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揪出那个跟踪者,心里极其不悦,直接就把这帐算到了秦晟煜头上。

“本王鬼鬼祟祟?”秦晟煜不可置信的指着她的鼻子,冷笑几声:“大白天你带个面纱四处晃,你才鬼鬼祟祟好不好?”

秦无色不语,他又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咕哝道:“就你这江洋大盗一般的造型,本王想视而不见都不行,远远见你绕到这么个偏僻地儿来,这不是……怕你出事儿么。”

秦无色挑眉斜睨了他一眼,他确定不是想趁着地儿偏整她一回?就她刚才要不是转身快,还不知道他想做点什么傻缺缺的事儿出来,是谁往她房里放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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