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暗暗一笑,他是内臣,她着实不信,但又不敢太信自己的直觉,毕竟又没有让他不信的理由,只能等去皇城的探子回来后再做定论。

搭了一角薄棉被,秦无色再斜了南风吟一眼,说:“你不睡就站着吧,少爷先睡了,不过灯亮着少爷睡不着。”

南风吟站在床前踌躇,像是在作什么重大的决定,看着秦无色随手将绾起的墨发放下,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披散直至腰间,乌木般浓黑的发,愈发衬的她肌肤胜雪,秀气挺拔的鼻尖动了动,像是在嗅被子里有没有什么怪味,才钻了进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南风吟的视线。

南风吟袖下的手紧攥,心口一窒,不是他趁人之危,是对方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真的不是他的错,既然这样,他就当不知道她是个女子好了!

缓步的走到床边,外袍都未褪,和衣睡到床上,南风吟薄唇凑近油灯将其吹灭。

一直自负有张绝色容貌的他,本就对这个大秦第一公子充满着好奇,那种争强好胜让他想看看是怎样的男子会生的比他出色,但对方不仅出色,还是红妆,且不论她并无描眉画唇,光是想象一下,就已是绝色之巅。

公子无色,这个色,总会让人联想起佛学中的色相,无色即是无相无貌,第一公子名为无色,反倒显得张狂极了。

南风吟和衣躺下,不宽的床榻,让他不可避免的挨到了秦无色的背,他霎时僵住身体不动,秦无色却细微的动了几下,转过身来,慵懒的眯着眼,声音有些迷糊的说:“别乱动挤着少爷,床小,小心少爷无意踢你下去。”

就着床边的窗户,皎皎月华洒落秦无色的一身,发丝在被窝里拱的略微凌乱,眼神迷离的像只小猫,唇畔如出水的花瓣般娇艳欲滴,发出让人意乱情迷的声线,可惜,话的内容不太动人。

但,南风吟的心还是乱跳了一把,说不出的好骚动。

“张大婶她……就没有多的棉被么?”南风吟掩去眸底的一抹灼热,挑眉问,这个天气虽是春天,却还不甚暖,但勉强和秦无色盖一床,好像是有点不妥。

“有的话早就拿来了。”秦无色咕哝一声,赶了一日路确实累了,自己将棉被往脑袋上一拉,整个人钻了进去。

“喂,弟弟,出来,闷不死你。”南风吟将秦无色拽了出来,真难得她锦衣玉食惯了还能睡的了这里的床。

被胡拽出来的秦无色掀开长睫斜了他一眼,不悦道:“少爷习惯这样睡。”

南风吟眯了眯桃花眸,眸底神色比月华还要晶亮动人,唇角一扬:“弟弟,你很没安全感?”

秦无色怔了怔,难得在睡意袭来时挑眉看了他一眼,他眸光灼灼,像是有什么在闪烁,看的秦无色一阵恶寒,她从小就习惯了蒙在衾被中睡,大约五岁时,她是忌惮一个人睡的,苏红琴说男儿不该如此胆怯,那时一个人总是裹在衾被之中,连眼睛也不敢露出来,可渐渐长大,着实是再也没有什么物什能让她害怕了,但这样的睡姿早已成了习惯。

“南风兄想的太多了。”秦无色笑了笑,从他手中将被褥一扯,再次蒙上了脑袋,被下咕哝了几句:“不准再吵少爷休息了。”

“弟弟,有我呢,怕什么嘛。”南风吟笑的揶揄,伸手玩儿似的再去拉扯盖在秦无色脑袋上的棉被。

秦无色使劲拉住被角与他僵持了半晌,才蹭的从被子里出来,借着月光怒视着他,道:“你有完没完,跟你说少爷不怕,也不会被闷死,再吵揍你!”

南风吟倒是并不介意她突如其来的愠怒,悠然的侧了个身,整个身体虚掩着秦无色的头顶,一阵带着点点婆罗兰香的狐媚气息弥散开来,他的指尖如羊脂美玉,点上她完美的锁骨,轻轻的搔着,像是有几分难以启齿:“其实……是我怕。”

秦无色懒懒的瞥了一眼他乱动的手指,老实说他卖弄的风情不差,比起窑子里的姐儿要钩人千百倍,但她则是那个一旦逾越便会走火入魔小命不保的人,还是个流连烟花地的老手,坐怀不乱的本领恐怕比少林寺的至净大师还要高深。

南风吟见她的反应隐隐皱眉,真是不为所动,他的容姿虽然不在大秦排名之中,但那只是他不想要那个名号而已,即使是个男人也该感觉不自在了,秦无色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就是不想她这么一直对自己认识不清下去,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明她是女子,即使说了,以他之见,秦无色的观念才是最难一时改掉的,想着,他又开始有些头疼。

“你fēng_liú名声在外,很美,很吸引,我很想试试。”南风吟肩头一倾斜,淡紫色的袍子滑落至肩头,微熏的桃花眸眯成一线,两排长睫颤如蝶翼,线条漂亮的薄唇散发着引人采撷的光泽:“我也不差,你应该看的出来,我不会,你带着我……”

秦无色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起来,对她有这样要求的男子虽不会像女子那么多,却也不是毫无经验。

“第一公子,fēng_liú不羁,技术应该很好吧?”南风吟眯着眸子,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几分魅惑,凑近她的脸,他这样步步紧逼,就不信套不出她的话来,她那个身体可能和女子翻云覆雨有经验么?

秦无色视线掠过他如刻的锁骨,他外袍已几不蔽体,完美的线条让人窒息,她视线再定在那件金光闪闪的束息衣上,声线玩味:“等你身上没有这件束息衣,再来钩引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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