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能见她吗?”
“再等等吧。”他说:“现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哦。”那我只好问:“方便让我跟她通电话么?我给她发邮件她也从来都不回复我。”
“她没有收到。”他说:“也请再等等。”
我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即便是我都不能跟她见面?”
“如果你跟阿盛感情很好,那当然可以。”他淡淡地说:“现在不行。”
我知道他跟繁盛骨子里是同一种逻辑,人权啦尊重啦,都只给他们彼此之间。对女人还是以控制为主。
所以我只能换个话题,“你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会持续多久?”
“很久。”
“很久是多久?”
“雯雯没有告诉你么?”他说:“毒品是戒不掉的,只能做到不吸。”
我傻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一旦碰了毒品,对它的看法就会全部改变,永远都不会回到吸毒的样子。”他说:“一旦有特殊情况,就会想试试。”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我很不安,就好像小时候考完试,发现自己得了一百分,结果老师发错了,那卷不是我的。那种成功又被打入谷底的失落让人很难受:“可能有点不尊重,但我很想知道。”
“我认为吗啡比较难戒,因为我到现在依然会偶尔想想它。”他直接就回答给我了,“但我非常讨厌成瘾的东西,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处于特殊的环境,感到极度悲伤、无助或是其他什么强烈情绪时,应该还会碰它。”
“那繁盛那种人……”
“不要担心。”他笑了一下,说:“雯雯应该不会。”
“虞雯从小就心宽。”我说:“而且她胆子小,她也相信自己戒了。”
他笑了一下,道:“你也不用告诉他,这只是在我身上发生的可能性。你不必做太多参考。”
“我知道。”本来挺高兴的,这么一聊,瞬间打破了我所有的成就感。
我跟费子霖一起喝了下午茶,聊了工作上的事。有关生意他的话就变多了,而且很愿意教我。我也没有再过问他有关家庭,我觉得他不愿意说。
之后我送他到门口,他上车前突然说:“我愿意邀请你做我孩子的教母,即便那时你已经跟阿盛分开,这个承诺也依然有效。”
“你要有孩子了?”
“还没有。”他说:“但总会有的。”
我听明白了,“如果孩子不是她的,我就不必做他的教母了,费先生可以另选更好的朋友。我自己的孩子也照顾不好,论起身份也不想高攀费先生。”
他点了点头,上了车。
我也上车回去,在这段路上纠结了一会儿戒毒的事。我怀疑繁盛知道可能会戒不掉,才把大权交给我,因为音音根本不会像我这样不顾他愿不愿意,开不开心地强迫他戒。
不管了,成功的开始总是好的。
刚刚踏进家门,管家就来了,急匆匆地说:“太太,先生又在发作了。”
我连忙赶回房间,音音已经派人把繁盛重新绑了起来,但他这次很失控,蜷缩着,嘴巴里念念有词。
音音被吓坏了,站在旁边哭,更加不敢接近他。我连忙先去抱住音音,安慰了他一下让他出去,留下两个人跟在我身边,然后摸了摸繁盛的脸,依旧是冷汗淋漓。
显然这次发作更加痛苦,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狰狞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眼泪就像被打开的水龙头那样不停歇。
我连忙抱住他,却并没有帮到他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