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重重笼罩,五仙峰里,看不见任何星辰,漆黑如墨。.
不知何时,第一万台阶处,两张大椅并排放着,一张大椅上,东方青青盘膝而坐,一脸正色地调息;另一张椅子上,天九翘着二郎腿,啃着他的灵猪肉,咪着小酒,躺在大椅中,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第一万零一百台阶处,南战天眼神坚毅,步履果决地踏步而上,始终抱着那把破剑,法袍在黑夜中猎猎作响,紧绷的身躯如同一柄出鞘宝剑。
“小子,你说南战天摸黑前行,承受数倍巨压,有必要吗?”东方青青突然问道。
“这呆子,别理他,典型的闷搔型,没事找抽,他要走就走吧。”天九摇头笑道。
“他不会是怕再来背我吧?”
“嘿嘿,有可能。小子断言,您是他抱的第一位美女!”
“是背,不是抱!”东方青青嗔怒道。
“对南战天来说都一样,只要美女在他身上,就如同抱着一个火炭,他不跑才怪!唉,只怕他这次又要倒大霉了!”
“倒霉?此话怎讲?”
“上次他喝了我的酒,破了酒戒,最后被我击破了;这次摸了美人的**,破了色戒,我敢打包票,他肯定没好结果。”
“咳咳咳!死小子,你再调侃你三姑,三姑收拾你。”东方青青玉脸通红,咬牙哼道。。
“嘿嘿,三姑,您一点不老,今天已经脸红多次了,看来您的春天到了。”
“去去去!死小子,不正经!好了,你别喝酒了,这酒于身于心都是毒药,你得抓紧时间调息。接下来三四天,还得你来背老身。”
“呵呵,不一定我来背。但您说得不错,爷真的该****了!”
天九说完,摸出了一个小玉瓶,拔开瓶盖,咕咚一声,吞入一大口白色的液体。
“咦?小子,你又在喝什么?”东方青青眉头紧蹙。
“好东西!龙唌!”
“龙唌?”
“哦,就是老龙的口水,您要喝点吗?”
“不不不!老身不喝口水!”东方青青连连摆手。
“唉,可它好处多多呀!炼化后可以强身健体,使法躯强韧度增加十倍。您不来点?”
“算了,算了!你自便吧!三姑打坐调息!”东方青青激灵了一下,连忙闭目不语。
“那您就别怪小子舍不得给您了。小子不论美女的口水,还是老龙的口水,只要对修行有益,照喝无误!嘿嘿嘿!”
天九坏笑着,盘膝开始炼化那些从水孽龙犄角里取出的角蓉。
小半个时辰悄然而逝,一声巨大的金属轰鸣声从山上传来,小径剧烈摇摆,接着,火云直冲而下,瞬间淹没了大椅中的二人。
火云散去,天九看着被烧成灰烬的大椅,露出牙酸的表情。他抬眼望去,极远之处,蓦然倒射下来一个灰色人影,接着又射来一个金色人形,两个人在三百丈外站定。
“嘎嘎!真是南战天!他真被人虐了!看你还敢摸美女的**!”天九捧腹大笑。
“小子,别笑了,快去帮他一把!”东方青青低声喝道。
※※
南战天左手持剑,右手虚握剑柄,一副随时激发的模样,其灰色法袍下摆已然无踪,胸前也被剑气撕破了数道裂口,隐约露出一身健硕的骨肌。
对面百丈,一个金袍老者彪身挺立,云淡风轻地捋着金色的胡须。其手臂上,被剑割破了一道细小口子,正在微微冒着鲜血。头顶上,突起几只长长的犄角,犄角上方三尺处,一柄金色小剑嗡嗡盘旋,迸射出慑人的威压。
“小子,你很强!能硬接老夫十多剑的人不多。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战天!你是金孽龙?为何偷袭战某?”
“偷袭?呵呵,小子,你不觉得在这儿走夜路很危险吗?”
“战某志在仙门,任何危险都挡不住战某,你也一样!”南战天说完,气、意、芒再次开始凝聚,右手五指慢慢握紧剑柄。
“等等!小子,老夫不想跟你再交手!”金袍老者连忙抬手喝止。
“哦?那你是要让道了?”南战天眯眼问道。
“不错!老夫让道。不过你只需稍微交上一点利是,就可以过去了!”
“利是?!”南战天露出郁闷之色:“战某孑然一身,一文不名,除了这把剑,何来利是?”
“不会吧?你堂堂大修士,居然这么穷?”
金袍老者瞪大双目,脸上露出郁闷之色。这个战天身上带有承天之气,应该身怀承天玉牌。他金孽龙无意拦他,只是出于好奇,试了几把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如果讹他一点宝贝,再放他过去,脸面上也过得去。
就在金袍老者愣神间,小径来路上,隐约传来脚步声,天九背着东方青青来到了百丈外。
金袍老者眼前蓦然一亮,盯着东方青青看了十数息,还猛咽了一口唾沫。最后将目光落在天九身上,略略一瞥,讥讽之色一目了然。
就在天九以为金袍老者会嗤笑出声时,金袍老者突然抖动了几下鼻息,一改鄙夷的神色,眼眸深处浮起无比激动之情。不过一晃即逝,瞬即拉下金脸,目光犀利,厉声喝道:“站住!哪来的毛贼?深夜爬山,真是不知死活!”
“喂喂!有没搞错?!你们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打打杀杀,不仅吵醒了爷的美梦,还烧坏了爷的大椅,老头,你再嚷嚷,小爷拔光你的杂毛。”天九放下东方青青,大手一挥,天极宝刀横握胸前。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