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如羊脂的瓶子丢到了她的脚边。
“谢谢。。。。。。小姐。。。。。。。”菡萏也顾不得还是跪着,哆嗦着解开了塞子,仰首将药尽数饮下。
冰凉的液体自舌尖滑入体内,过了片刻,疼痛全消,她发青的脸色也稍有缓解。
“你就是这样子倔。”兰声叹了声,原本高高坐在塌上,径直走到了她的身边,也坐在地上。
“菡萏,我该怎么办?”
又像变了个人,楚楚可怜的看着她。
“小姐,菡萏只是下人,不敢替你拿主意。”菡萏淡淡说。
她这一次故意延迟给药,不就是想告诉她,谁才是主人,谁是奴婢的吗?
“今日宫中赴宴,我应该带上你的,差一点,差一点就。。。。。。”
看兰声惊慌的揪着胸襟,柔软的唇角近看有轻微的伤痕,只是给脂粉很好的掩盖住了。
菡萏自然明白,百帝的那块帕子,随着那些赏赐,经过了她的手上,不过,那天是兰声的好日子,皇上也太猖狂了些,她就随手将帕子扔了,也没告诉兰声,免得她心惊。
如今,也无须她去提醒了。
想到帝王的轻薄,毫无顾忌,若不是皇后突然赶到,只怕她已经对不起夫君了。再联想到皇后吃人的眼神,兰声一惊,心乱如麻的倚着菡萏。
“菡萏,我就靠你了,你要时时跟着我。”她已经哭出了声:“我害怕。”
“小姐,熬到将军回来就好了。”
菡萏淡淡安慰道,手待拍向她的后背,半途,还是放了下来。
兰声并没有什么改变,对她好的时候很好,她的意见全盘接受,也很依赖她的保护,躲过了许多次的险遭猥亵,躲过了家道没落后的追杀,躲过了逃亡途中的饥饿恐惧。不好的时候也有戾气,拿她出气也不是第一次。
兰声的喜怒无常没有变,只是她变了。她的心因为住进了一个人,对自己有了渐渐满溢的疼惜。